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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看他一眼,也识趣地不再纠缠,筷子一点碗沿道:“乡里那户顾员外,你知道的吧?”
林晚风点了点头,那在当地算是门大户,只是他们家仿佛被诅咒了一般,连着几代子嗣都很艰难,而且但凡男丁,大多年纪轻轻就离世了,留下家中好些妇孺,整个阴盛阳衰。
“他们家现任当家前几年就开始闹头疼,越来越严重,一直看不好,他才二十出头啊,连儿子也没生下半个呢。而且,前几任当家,也都是闹头疼治不好突然就去的。”
林晚风把思绪捋了捋,然后说:“所以,你找到好方子了?顾员外家不会断子绝孙了?”
“啧,跟你说话真没意思,就不能慢点吗?”嗔怪地瞪他一眼。
他瞅着对方略有些眉飞色舞的样子,有些好笑,只好顺了意思:“好,这头疼,然后呢?”
“你也知道头疼跟牙疼似的,病因可多,疼起来要命,他们家呢,居然还一代传一代,说起来还真挺稀罕的……”
唉,这医痴啊,成天和满院子医书跟药材关在一起,想必闻着药味比什么都亲切吧,得了什么好方子都要来找他炫耀一番,幸好他不懂医,不然光偷师,想来都能成大家。
不过这一趟算是来的好,不然两个人的心结都搁在那不碰,反而都更难受。
雨又下了两天,滴滴答答的,终于慢慢停了,只是天仍旧阴沉沉的,不见大好,看来仍是要下的。镇上官府已经开仓在发赈灾粮,想来再过几天就能发到这里了。光这些来说,上头这位也不算太糟,贪官污吏确实少了许多,连这么偏远的地方,赈灾速度也不算慢。
仗继续打着,桌上写过的纸一点点厚重起来,从天热到天凉,一个人的七夕日,一个人的盂兰盆祭,一个人的仲秋夜……到了重阳日又重新有了邬梅相伴,这么守着候着四个多月,秋风已经很凉,终于来往南北间的客商口风都一致地转了,听闻两国已经开始商谈疆土等事宜,但军队驻扎不撤离。
再等官府发榜文,获悉前面流传的都是真的,他心头一块悬在半空几个月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又告知皇帝下了罪己诏,同时犒赏三军将士,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开设恩科等许多消息,他顿时心绪万千。
想到白羡说:“我这是去做三军统帅,不是去送死。”
这小子一向不爱说假,看来这回也真没骗他。
又想到睿王说的话,“想通了便去找他吧。只是,你可得抓紧了。”
睿王,说的可真是句句箴言,叫人无从辩驳。现在的白子慕,已是天下人的白子慕。
“预备考哪一科?”邬梅进门,看他正在揉眉心,便给他把水杯添满,顺口问道。
“进士科,就这门可以少背一些。”林晚风打了个哈欠,放下笔。近十年的功夫可不是白落下的,实在要命。
“得了,进士可是‘宰辅科’,其它诸科还不都是小科目,你还看不上怎么?”见他喝水,便放下药箱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完不够似的又倒。
林晚风擒着杯子看对方灌水,不禁问,“这么晚了,你打哪回来,连口水也顾不上喝?”
“某家夜里急病。”后者挥挥手没有多说,他也便不再问,甩了甩手腕继续翻书。
邬梅在一旁看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道:“我饿死了,借你灶头炖点宵夜去。”
不过这么说罢了,是煮给他吃的吧。林晚风心里明白,并不说破,头也没抬地顺应下来,又随口吩咐:“别乱加东西啊。”
好半晌没听到回音,也没听到脚步声远去,不禁回头,只见邬梅站在门槛边,脸皮红一阵白一阵煞是好看,见他目光扫过来,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带着一丝恼怒:“能加什么东西?……壮阳药?美了你了!”
林晚风被骂得莫名其妙,上下扫了对方一眼,也好久才找到声音:“别加……奇怪的调味料啊,你做的东西,味道……实在太‘奇妙’——”
“没什么!”邬梅突然打断他,转身飞快地走了。
只是灯光下一晃,还是被他看到整个耳廓——全都是鲜艳的色泽。
林晚风摸了摸鼻子苦笑一下,难怪右眼皮跳了好一阵,他是不是不小心……试探出了什么,那家伙不会真想过给他下药吧,那待会儿的宵夜,还敢不敢吃了?
让人这么惦记,到底是开心好还是担心好呢。
幸而邬梅真没有在给他的吃食里动过任何手脚,只是夜宵做上瘾般,每每他挑灯,就会有个人深夜蹭过来做夜宵,并且夜宵的口味里永远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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