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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一旁的秋娘。
“紧张?你这孩子,我哪有紧张啊?”紧张?笑话,她丁秋娘哪懂得何谓紧张。
元梅指着她的手,“丝绢都被你扯破了。”
“扯破?”她低头一看,红色的丝绢已被她的指甲抓破个大洞,掌心的汗,也全渗进里头了。
元梅很想笑,笑这已徐娘半老的秋娘,还像个及笑待嫁的小闺女,等待着花开并蒂的一天,就她所知,这位岳杨岳大掌柜,不过是二十五、六岁,和已四十好几的秋娘搭在一块,似乎不怎么协调。
“秋姨……”
“干什么?别叫那么大声嘛!”她突然像被吓了一跳,身形抖了一下。
“我很小声了。”
“要……要做什么啊?”秋娘边说,眼珠子还不时朝外瞄看。
“你想嫁岳大掌柜,对吧?”宝话莫说,直切核心。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突然“哐啷”一声,茶碗整个摔落在地,丫环竹波听闻,马上进来收拾碎碗残骸。
当她收完之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转头过来,并从小绣包里拿出一个四方的红色祥符来。
“丁二奶奶,这是你要我昨晚拿去月老庙里加持的,我已照你吩咐,还用十来株桃花供奉,直到今早卯时我才拿下来的。”竹波亲手将祥符递上,秋娘是左闪右躲地,才将祥符给搋进袖子里。
“下去吧,没你的事了。”真要命,早不拿晚不拿,偏偏在元梅这精明的丫头面前才拿给她,这下更是露了馅,想圆也难圆了。
待竹波走远,元梅这才又开口,“秋姨这十数年来,恪守贞烈,尽管我娘又不给秋姨任何名份,然而秋姨洁身自爱,街坊尽知,能有此行为,实属可贵,所以爹爹在临行前曾说过,若秋姨心有所属,我们这些做女儿们的,当会竭尽所能,力挺相助。”
“瞧你说这什么话,秋姨我哪里心猿意马了,成天在彩馔斋里忙得不可开交,我哪那么多心思想到那地方去,我可警告你,少给秋姨抹黑占污的。喂,棺材脸的,你也好歹替我吭个声,说句话吧!”秋娘越说心越慌,干脆将目标转到哑叔身上。
“秋姨,你明知哑叔是不会说话的。”她轻觑着,明白那是他们逗逗嘴说的话,不伤人。
“他嘴上不说,心里可说着呢!你告诉元梅,我这心是不是早就看破红尘,心澄神净地跟天上朵朵白云一样,一点杂念也没……喂,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哑叔像是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一个快步,利落地朝外头走去。
秋娘张着大口停在半空,心中暗咒哑叔这老不死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她。
“其实若是岳大掌柜不在乎,我倒是乐见其成。”
“跟你说没这回事就没这回事,你……”正说得慷慨激昂,另一名丫环桂岫,却横冲直撞,像只黄蜂似的跑进大厅里来。
“梅姑娘……梅姑娘……”
“没看到丁二奶奶在这,还不懂规矩。”
桂岫一边指着外头,一边嗫嚅说道:“四儿和六儿说……说京里来的岳大爷,已经到咱们苏州来了。”
“真的吗?那现在人呢?”元梅柳眉儿一敛,从桂岫眼中,她感到惶惶不安。
只见桂岫吞吞吐吐的说道:“现在他……正在彩馔斋里头,听说……蛮惨的……”
“惨?”元梅与秋娘一听,实在不懂,这“惨”字是所谓何来。
彩馔斋内人声鼎沸,万头钻动。
整个点心楼的大堂,挤满了苏州城大大小小的百姓。
挑高的空间,就连二楼的凭栏上,也站满着看热闹的民众,吆喝声与加油声不断,仿佛在观看一场龙争虎斗,高潮迭起的竞技赛。
大堂中央,四张楠木方桌,合并拼合成一张大方桌。
惜竹跷着一只脚坐在柜子上,她嘴里咬着芦苇须,脸上尽是散发着准备恶整别人的得意之情。“第四十六道,四喜饺子。”
跑堂小二拿着一笼冒着白烟的蒸笼,利落地拿到岳杨的桌前,只见他才刚吃完上一道“琵琶豆腐”,下一道菜又接踵而至。
连续吃了四十多道点心,岳杨的胃早就开始显得难受,虽然每道点心的量就那么小小几粒,可数量一多,照样不好受。
一旁的左将右相看得是直跳脚,相当替主子担忧,不过岳杨事前已跟他们言名在先,不管如何,都不能插手硬管这件事。
这由黄萝卜、蛋白、蛋黄及青椒四种口味揉合而成的饺子,呈现出绿、白、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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