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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学,要学的东西多着呐!”
“对呀,学好了本事不信没地方用你。况且这家工厂不一定不收你呀!”
母子俩都被一种不安的成分困扰着,但是他们仍抱着希望,仍然相互安慰着。
几天后,天佑幸运地被自力机器厂招为学徒工。厂方根据新招学徒工的考试成绩把天佑分配到维修车间当了名钳工。
天佑第一天下班回家就把工作服穿了回来,并绘声绘色地向母亲介绍他的工厂:“我们厂挺好的哎,厂里自己有食堂,还有澡堂呢!我们工厂虽然是小型工厂,可是我们厂出的钻床还很有名气呢。”言谈中,他已经爱上了他们工厂了。看得出,他把自己的命运和他的工厂结合在了一起,他已调整了生活航向,决心在新天地里干一番事业。
见儿子喜不自胜的样子,徐忆兰感到释然,她一面喜滋滋地听儿子介绍他们工厂,一面频频点头。
“妈妈,你知道么,我师傅是八级钳工哎,八级钳工的本事可大哩!技术上的难关都难不倒他哎!”
“是么,你师傅有这么大的本事呀?”
“真的,我们厂只有我师傅一个八级钳工哎,妈妈,我真有运气碰到这么好的师傅,我师傅说,钳工是万能工种,技术最全面。师傅让我努力学习、要求进步,爱工厂,爱工作。”
“对呀!他说得对,有这么好的师傅带你,算你好福气喽!”
天佑高兴得合不拢嘴:“妈妈,今天师傅给了我一把鎯头、一把锯弓、一把锉刀、一把铁錾、一把刮刀,师傅说,基本功要从这五把工具练起。对了,我师傅还说,他从几十个学徒工里挑上了我,叫我不要辜负他。”
“那你怎么说?”
“我说:那是一定的,我决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说得好!天佑,你真不能辜负师傅喔。”
“不会辜负的。”
大佑见哥哥和母亲那么开心地交谈,生怕冷落了自己,他便手舞足蹈地嚷起来:“我长大了也要当钳工!我长大了也要到哥哥的工厂去!”
“大佑长大了也当钳工,也到哥哥的工厂去。”忆兰搂过小儿子开心地又说:“天佑,再过几年,你就能讨个老婆回来啦。”由于高兴她与儿子开起玩笑。
天佑很单纯,他从未考虑过母亲刚才所提到的这类问题,听母亲这么一说,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要,讨老婆作啥,我不要,我要和妈妈一起过,”说到这儿,他望望弟弟,“要讨,就让弟弟讨一个回来好啦。”
大佑一听哥哥自己不肯讨老婆,反倒把讨老婆的“重担”推卸给他,他的眼睛一下鼓了起来,小脸也涨红了,连连摆着手嚷道:“哥哥为啥不肯讨?!为啥让我讨?!我也不要老婆!不要!”他的头摇的像个泼浪鼓。
“不要、不要,大佑也不要,”忆兰把大佑揽在怀里,“你们都跟妈妈过一辈子。”望着天真可爱的大佑,徐忆兰笑的好开心哟!
当枯叶纷纷扬扬地从枝头坠落之时,当瑟瑟的北风开始光临这座城市的时候,传来司马祺威被划成右派分子的消息。
乍一听说,徐忆兰甚觉愕然,她不相信这是真的,然而,这确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当她进一步得知,司马祺威不仅被开除了党籍,而且还被撤消了厂长职务的时候,她的心变得沉重了。
一个她心目中的好人,一个她所敬重的人,落到如此险恶境地,她怎能不为他难过?不为他今后的前程担忧呢?
厂里到处有人议论这件事,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话题离不开谈论右派分子的种种罪行,每当人们谈论这类问题时,个个表现的义愤填膺,人人对右派分子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在皮革厂内,大家议论的焦点是司马祺威,他是一厂之长,又是从延安过来的老干部,他的特殊身份引得人们的特殊关注。
每当人们议论司马祺威的时候,徐忆兰总是缄默不语地忙着自己的工作。一颗心却慌乱起来,常常屏住呼吸听着,她急于了解司马的更多情况,又不敢去打探,只能从人们的只言片语里捕捉司马祺威这个名字,她对这个名字异常敏感,异常关心。
这天上午,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初冬的雨水是冰凉的,风也呛人。
徐忆兰在库房整(http://87book。com)理着收料单子,忽听汽车刹车声,她伸着脖子向窗外张望,只见一辆送货卡车停在了仓库门口。她放下单子,赶紧去把库房的大门打开。不经意中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是谁?忆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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