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页)
一步、二步、三步、四步,他终于顶住了那一百公斤的麻袋,走到了货场。
当背上的重物被码垛的工人搬下时,他的身体竟然反弹了一下,轻松的像自身的重量都消失了一般。他用布单抹去满脸的汗水,继而又奔向那辆货车。
第一天的劳动总算结束了,他挺了过来,虽说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痛,心里却是异常喜悦,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力量。
天佑换好了衣裳,拖着一身的疲惫往家走。当他走到一个岔路口时,突然从右侧的一条街巷里冲出一辆人力平板拖车,车上装了十几根颤颤悠悠的扁钢。天佑只顾走自己的路,那里料到灾祸已向他逼近。
由于拉车人拐弯时速度过猛,说时迟那时快,一根扁钢的尾端从天佑的大腿根部扫了过来。遭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天佑疼痛的顿时蹲在了地上。汗水、泪水一起淌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疼痛有些缓解,低头看看裤裆,没有发现血迹,他的心稍稍安稳了些。
当他抬起头时,那辆平板拖车已经走出老远老远。他试着直起身来,咬紧牙关,艰难地挪动着脚步,终于挪到了家。
他不敢把自己受伤的情况告诉妈妈,他怕母亲伤心,只是想,明天会好的。但是情况的发展出乎他所料。而是从当天半夜起,开始一阵紧似一阵地疼。阴囊部位肿胀起来。每一阵疼痛袭来时,天佑都要忍不住唏嘘呻吟。
徐忆兰睡到半夜,被天佑长一声短一声的呻吟惊醒:“天佑,你怎么啦?”她翻身下了床,摸黑走到外屋。
“我。。。。。。我痛。。。。。。”天佑嗫嚅地说。
“是肚子痛么?”忆兰焦急地询问,并把外屋的灯打开。她走到天佑床前,撩开蚊帐,俯身探向儿子。
只见天佑蜷缩着身子,大汗淋漓地侧卧在床。他那双痛苦的眸子布满血丝,两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见儿子这般模样,徐忆兰慌了手脚:“哪里痛?哪里痛呀,快告诉妈妈?”她伸手去试儿子额头,“呀!这么烫呀!”她快哭出来了。
“妈妈,我。。。。。。我受伤了。。。。。。哎哟。。。。。。”天佑断断续续地说。
“伤在哪儿?怎么会受的伤?”
天佑捂着下身,无力地对母亲说:“昨晚。。。。。。一根扁钢打在了我的身上。”
“你到哪儿去啦?怎么会有铁东西伤了你?”
“我。。。。。。我。。。。。。我去货运站干了一天的活儿,回来的路上。。。。。。”
“哎呀!你怎么能瞒着妈妈去下这份苦力呢!你的骨骼还嫩呢!”她难过地抱怨儿子,“让妈看看伤在哪里啦?”忆兰小心翼翼扒开儿子的短裤,只见天佑的阴囊处已红肿得像个小皮球。见伤得这般严重,她感到一阵的心酸:“怎么会弄成这样啊!哎呀,我的儿子呀!”
无疑这又是一场劫难!
一阵忙乱过后,忆兰陪儿子来到医院。经医生诊断,天佑的右侧睾丸已经破碎,另一只也已感染。
医生建议:必须马上住院,摘除睾丸。
听到这样的结果,忆兰一时呆住了,做梦也不会料到天佑会遭如此厄运。一个男孩子失去睾丸将意味着什么?当她反应过来,联想到不堪设想的后果时,她的头像挨了重重一棒,心脏仿佛被利刃戳中,她失声痛苦,苦苦哀求医生:“不能啊!不能摘除呀!求求医生,想想办法救救孩子吧!”
医生们经过研究,定出了治疗方案:摘除右侧的,尽一切努力保住左侧的。
也许天佑正值青春勃发之年,生命力旺盛,手术后两周,他的身体康复的很好,左侧的睾丸保住了。医生说,天佑的身体发育不会受到影响。能有这种结局,忆兰已觉万幸了。
天佑出院后继续在家疗养。经过了一次次的磨难,他成熟了许多,心境也开阔了许多,他不再怨天尤人,不再沉湎于痛苦之中,他已能面对现实,去适应环境。
有一天,他从街道办事处找工作回来,心情异常的好,见到母亲便说:“妈,上海自力铁工厂招收学徒,我已经报了名。”
“能去铁工厂也挺好,只是你还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只要工厂一通知要我,我马上就可以去上班了,只是。。。。。。”
“能进工厂是最好不过的事,去不了也别急躁,我们慢慢再找,你岁数还小,晚两年工作也不要紧。”
“我知道,你不要替我担心,工厂不收我的话,我可以在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