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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好狠的心!我在冷风里等了你这么久,手脚皆已麻木,你却不管不问,也不将身上披风取下来,与我御寒!”我轻声嗔道。
张云清面上警觉之色更甚:“你胡说些什么?我和你素无交情,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我已有妻室,和她恩爱和睦,你……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啧啧,他这般应答便是邪念已生了。本公主的话进可攻,退可守,偏偏他一定要往男女之情的方向想,也就怨不得别人算计了。
我于是娇怯怯的说道:“常言道医者父母心。天师道又一向以救助天下苍生为己任。你是国师,天师道的掌舵人,自然更要做出表率。如今病人便在你面前,哀求呼号,你岂能无动于衷,不闻不问?”
张云清一愣,踌躇着说:“只是此间人多眼杂,颇为不妥。罢了,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本座身为国师,自然为人坦荡,霁月光风,不惧人言。来,伸出手来,本座且为你把把脉。”
本公主从善如流,伸出手去。趁机往男人手上捏一把什么的,是烟花女子才会用的勾当,本公主才不屑在此时用呢。只是高高捋起袖子来,露出洁白纤细的手臂,面上却一派纯真无邪。
朱唇翠袖,玉肌春瘦,张云清的目光当时便有几分不大对头,然而他微微偏过头去,待到重新扭头回来的时候,目光里便是一片月朗风清:“秋日甚凉,你又衣履单薄,只消稍稍露出手腕,便是尽够了。”
我故作惊奇,定定的盯住他的眼睛看,直到他面上又露出窘迫之色,才轻笑一声道:“你果然跟你师兄不同。”
张云清微微红了脸,有些别扭的轻咳了一声,轻声说道:“师兄和你往来密切,非比寻常,自然非他人可比。我……我虽一派坦荡,却也要避些嫌疑,免得与你名声有碍。”
我的声音里尽是苦涩:“当日已是那般情形,他却不肯娶我。此事既出,我闺誉尽毁,哪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张云清道:“若是你肯在桃花庵中好好养病,他又怎会负气出走?你这些年来,跟这么多人纠缠不清,他可是气坏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我心中却有一事不明,倒想问你一问:那夜南山偶遇,你不惜拿出他送你的令牌,也要保下那个崔家子。我只当你从此便和他恩爱偕老,却想不到怎的兜兜转转,你又回到了此处?”
我呜咽着说:“你说崔伯言?他……他听说我和你师兄的事,便恼了,任我怎么认错服软,也不肯再理我了!”
张云清面上露出很不屑的神情:“这种卑鄙小人,你和他断了,倒也没什么。你道他先前真不知道你从前的事?那你太小看崔家了。你知道不知道,当日你执意要嫁给他,师兄那般沉静的人,整个脸都灰了。我们都劝他说崔家必然听到了风声,这桩亲事做不成,后来闹到那份上,你的事情,几大世家谁不知道?他那时肯和你好,便是不再过问前事,如今却还有什么好说的?出尔反尔,无非是看到皇上贪恋美色,卖妻求荣而已!”
“卖妻求荣?这又如何说起?”我颇为不解。虽然一心想和张云清搞好关系,好再度离间天师道和皇室的交情,然而对于崔伯言我始终有几分愧疚,不欲在其他人面前捏造他的太多坏话。
张云清冷笑一声道:“莫非你还不知道?前几日他进的献妻书,已经送到御前了。几位丞相大人皆已看过,献妻书的内容也早已流传出去。世人多有骂他不知廉耻,以女人邀宠媚上,为进身之阶的。崔家倒是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将他收归门墙,真是无趣的很。看来崔家老太公也是糊涂了。”
我心中暗惊,正想细问时,张云清已经将手指从我手腕上撤出,怜悯的望着我道:“你这等乱的脉相,我平生还是头一回见到。若是旁人,不待乱到这个地步,早就一命呜呼了。我竟不知你是凭了什么,撑了这许多时候。”
他看我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死人。他想了想,从身上解下披风,为我披上,叮嘱道:“那人参肉桂诸物,莫要再吃。你脾胃虚弱,虚不受补,反遭其害。这几日……这几日想吃什么,不妨命人知会我一声,莫要苦了自己。”竟是一副要我安排后事的节奏。
☆、离间(二)
真是个庸医。
他这种说辞,早在十年前张云澈遇见我的时候,便已经是耳熟能详了。可是,十年过去了,太子死了,陈素娥死了,陈长华死了,昭灵皇帝也死了,本公主还不是依旧活的好好的?
没错,本公主的身体就像一间破屋子,屋顶漏雨,窗户漏风,连地面都是潮哒哒的,但是只要住在屋子里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