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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演员的“走穴”,社会上有很多的议论,褒贬不一。我是这样理解的,所谓“走穴”是演员的一种演出形式,旧社会叫跑码头。演员要尽到他的职责就得演出,这也是他的生存方式。80年代,文化成为了商品,演员的“走穴”风异常强烈。我们身处这个潮流中,也跟着上当受骗。
1988年的大年初二,我们接到总团批来的演出通知,是河北邢台市政府的邀请,举行新年老干部联谊会。团里派我和赵炎、王金宝、殷秀梅,还有外团的王景愚组成了演出队。我们乘火车天蒙蒙亮时到了邢台市。两位彪形大汉来接站,只有一辆后开盖的老式吉普车,于是7个人挤在车内。我问接站的人:
“这是什么演出?”
“工厂俱乐部。”
“不是市里组织的吗?”
“那是市政府开的介绍信,要不你们不来。。。。。。”
我知道上当了。但既然来了也只好如此了:
“演出怎么安排的?”
“今天3场,明天4场。”
“这怎么演啊?”
“马先生,这还是少的呢,上次姜昆来,一天7场!”
我们听了心里一凉,但也没有办法。我们被直接拉到了剧场的后台。接待的人推开一间休息室说:“马先生住这里,这是单间!”
我一看,屋里有四张床,到处脏兮兮的。床下脸盆里有尿,还有扔的烟头!下午2点就要演出,只好将就着忍一觉了。中午,来人招呼吃午饭,到对门工厂的职工食堂。春节放假,食堂只有两个大师傅值班,煮了一大锅面条摆在那里,天冷早已没有了热乎气儿!同行的王景愚身体较单薄,生活比较仔细,看着一锅糟面条实在没有胃口。我们只好到街上寻找饭馆,但节日期间没有开门的。最后找到了一个卖大饼的,再卖些猪头肉,回到宿舍凑合吃了午饭。
坚持着把7场演完了。最后一场演出完,我正在后台卸妆,来了一位戴眼镜的中年人:“马先生辛苦了。一会儿吃完夜宵我们还要赶路。”
“去哪儿?”
“鹤壁。”
“没听说还有鹤壁的演出啊?”
“这都是一个合同的演出,我们早已交费了。”
“为什么当夜就走啊?”
“白天黄河桥堵车,一堵就是7、8个小时……”
我愤怒了,这简直是不把我们当人了!这些“穴头”为了挣钱,根本就不管演员的死活!我要回北京向团里反映。我与赵炎分头行动,他吸引了“穴头”们的注意,我和王金宝、王景愚乘当夜的火车返回了北京。后来,据赵炎说,他们当夜赶到河南鹤壁,第二天上午9点就有一场演出——怪不得一定要坐夜车呢!观众看到我们没去不干,在台下起哄。赵炎到台上将此事的前前后后说了,并承诺马季一定来这里演出,取得了观众的谅解。10天以后,我和赵炎专门到鹤壁演出了3场。这次大年初二的邢台演出,我们两天演了7场,却没有拿到一分钱的演出费。
类似的事件还有很多,我想每个演员都会有我这样的经历。其实,在这些演出中,真正受益的是那些“穴头”,他们两头剥削。
我赞成演员“走穴”,也不反对演员在演出中获得适当的报酬,但我认为金钱不是衡量演员价值的唯一标准,我们应该有更高的追求。
湖南常德的桃源县是我的生活基地,我从70年代开始在这里创作了很多作品。1986年我和赵炎、王金宝等人在桃源创作、排练了《五官争功》。
这时常德地区的专员和宣传部长来桃花源看望我们,要求我们在常德市演几场。我爽快地答应了,过去十几次来桃源,每次写新节目都在当地免费汇报演出,既是感谢地方对我的支持,也可以借此检验一下作品。但是宣传部长说他们这次是售票演出,要给我们报酬,我认为这样的演出就变了性质,改变了我们的初衷,没有答应。后来王兆###师建议我可以将演出收入捐赠给公益事业,我同意了。当时桃花源山上电力不足,晚上12点以后就停电。于是就决定由王老师代收演出费,为桃花源山上买一台发电机。王老师此时已经是县文化局局长,桃花源是他管的单位,他非常感激。
。。
演员与“走穴”(2)
演出还未开始,接到北京总团的电报,说接到当地有关部门的通知,让我们停止演出。我们感到很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原来,听说我们的这个演出后,省广播局的艺术团想参加,但地区文化局没有同意,只安排地区文工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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