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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人算是够能折腾的是吧,可见了这一位还得磕头拜师父哩!你们说,他花的那些钱打哪儿来?”
这时见泰丽莎走了进来,大家便收住了话头不言语了。
后来,也就是六个月之前,从家庭律师那里传来了一个惊人消息:德诺姆伯爵已在巴黎去世。
他是得了一种巴黎的时疫症热病,当时死的人不少,他也在劫难逃。
伯爵遗体运回之后葬在邻国教堂的家庭墓穴中。
泰丽莎这下才知道她有多少亲戚,这些年来,由于不齿她父亲的行为,他们故意冷落这母女二人。
亲戚多得成堆,讨厌之极,其中大多数上了年纪,她也因此懂得了为什么她父亲对这些人不屑一顾,仍然我行我素,全然不把他们对他的行为指指点点放在心上。她几乎可以听到他们之间在窃窃私语,说由于她是她父亲的亲血脉,将来一定也会惹事的。
她不能原谅的是他们对她母亲的态度。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母亲的法国血统会受到夫家姻亲的猜疑和非难。
这听起来似乎很荒唐,但是泰丽莎这下才了解到,如果清白人同罪人有关系,那么前者与后者同罪。
她的外祖母,在法律上享有肖富尔女伯爵的地位。
外祖母同外祖父是爱情结合,而并非法国很普遍的那种包办婚姻。
外祖父格雷斯通勋爵在巴黎当了很短一段时间的大使,外祖母就是这时同他相识的。外祖父当时鳏居。泰丽莎的母亲常对她说,他和年轻女伯爵怎样一见钟情,彼此难舍难分。
女伯爵的娘家当时要她和一个门当户对的法国年轻人订婚,这个人在卢瓦河流域广有田产,与肖富尔家门当户对。
“但是,除了我父亲比母亲大十六岁这一点以外,简直找个出任何说得通的理由反对这门婚事,我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一对伴侣象他们那样幸福。”母亲说。
母亲的声调透着悲哀,流露出的眼神告诉泰丽莎,那化是她曾经有望于良人但终成泡影的幸福。
未能等到女儿成年,外祖父格雷斯通勋爵就占世了,由于他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便由她继承了大笔遗产。
从她讲话的语气女儿了解到,财富事实上成了她遇人不淑的根源。
等到泰丽莎从墓地往回走时,她才猛然想到,她没有兄弟姐妹,母亲拥有的一切,现已由她一人继承。
现在,她怀疑钱对她还有什么意义。她再一次告诫自己,她决不嫁人。
医生说,她母亲死于恶性肿瘤,恶疾给了夫人很大的痛苦。
泰丽莎不相信医生的话。她知道,打父亲去秋过世之后,母亲再也不能指望父亲回头了,因此失去了求生的念头。
那时泰丽莎可以看到她一天天在消瘦,身子越来越虚,对任何事情都漠然置之,她显然不想继续活下去,唯愿速死。
穿过橡树成荫的邻园,泰丽莎在回家途中大声地说:“我决不受母亲受过的那份罪!”她陷入了沉思,以致当她走上通往道尔屋的车道时,她一时竟没有注意到停在门外的那辆四轮敞篷马车。
在她看到了马车时,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她叔父的。
她在葬礼上看见过他,当他作为新的德诺姆伯爵被护送到教堂前座时,她知道他长得不像她父亲。
他不如父亲英俊,不那么高大,身材也没有父亲那样修长和优美,而这些都是父亲吸引人之处。
叔叔的体格要笨重得多,还不到四十五岁,他已经谢顶了。
离开墓地时,叔父对她说:“泰丽莎,我很快就要搬到家族屋子里来,当然,我会来看你。”
此刻泰丽莎在极力忍住眼泪,而且决心不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她只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没有想到叔父竟提前来访,她提醒自己,他现在是一家之主,对他决不能露出些许不豫之色。
她走进大厅,看到与他们从大宅一起来的老管家正在等她:“爵爷在客厅里,小姐。”他说。
“就他一人吗?”泰丽莎问道。
“是的,小姐。”
泰丽莎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径直走进客厅。
客厅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母亲生平最珍爱的,其中有漂亮的嵌银家具,是母亲在她的双亲过世后从巴黎带来的。
还有一些珍贵的法国画,它们绚丽多彩,光线明亮,与大宅墙上挂的那些粗重的家族画像迥然不同。
叔父站在壁炉前,炉内生着小火,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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