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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帮我,”我看着星星说。我应该多说点的,但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够了,我头脑中一个声音不安地说。这就够了,现在,回去到你的车里去。
可惜这不是计划。计划是沿车道下去,就如我在最后一个梦,那个恶梦里做的一样。计划是向自己证明,并没有尸衣包裹的怪物潜藏在下面大大的老木屋的阴影里。计划相当程度上是基于新时代的某条“智慧”,“害怕”这个词代表“面对任何事情并恢复状态”。但是,当我站在那里,向下看着门廊灯的光亮时(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中它看上去非常小),我突然想到另一条“智慧”,不那么清新亮丽的一条,它提议“害怕”意味着“把所有事情搞糟并跑掉”。当天空中的光亮消失时,我独自站在树林中,这情景看上去像后面那条更漂亮的阐释,没有选择的余地。
我向下看了看,很好玩地发现自己拿了一个气球——当我在想事情的时候,没注意就解开了它。气球拴在绳子的一端,静静地从我手中飘起来,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中,它上面印的字现在无法辨认了。
但是,这也许都是不切实际的;我也许不能移动。也许那个古老的可恶的行走障碍又抓住了我,我就会像个雕塑一样站在这里,直到有人过来把我拉走。
但这是现实世界中真实的时刻,在现实世界中,没有像行走障碍这样的事。我张开我的手。当我一直抓着的绳子松开飘走后,我跟着不断上升的气球开始沿着车道向下走。一步跟着一步,非常像自我一九五九年第一次学会这种把戏后两只脚的走法。我越来越深入松树干净但酸腐的气味,有一次,我发现自己迈了特别大的一步,想躲开一根在梦里掉落在这里、但现实中并没有的树枝。
我的心依然怦怦地猛烈跳动,身上不停地流着汗,皮肤油油的招着蚊子。我举起一只手来把额头上的头发拨开,然后停下来,手指张开把手伸到眼前。我把另一只手放在它旁边。两只手都没有印痕;甚至没有伤疤的影子,在冰雹中当我在卧室里爬来爬去时我在手上弄出了道伤口。
“我很好,”我说,“我很好。”
你这个小丑,思特里克兰德骂了一句,一个声音回答我。这不是我的声音,也不是乔的;这像是来自不明飞行物的声音,这个声音讲述我的恶梦,即使当我相停下来时,这个声音也赶着我继续走。某个开外来客的声音。
我又开始走。我现在已经沿着车道走过一半路了。我已经到达了梦中我跟这个声音说我害怕丹弗斯太太的地点。
“我害怕丹弗斯太太,”我在越来越浓的黑暗中试着大声说这句话。“如果这个可恶的老管家在那里怎么办?”
一只潜鸟在湖面上鸣叫,但这个声音没有回答。我想它没必要。并没有丹弗斯太太这个人,她不过是一本老书里的一袋骨头,这个声音知道这个。
第6章(下)
我又开始走。我经过乔开着我们的吉普沿着车道倒车时曾经撞上去过的一棵大松树。她是怎样咒骂的呀!像一个水手!我努力让自己不动声色,直到她骂出那句“操他奶奶的”,然后我就忍不住了,靠在吉普车的边上,手掌根部按着太阳穴,狂笑着直到眼泪滚落我的面颊,自始至终乔都两眼冒火地怒视着我。
我可以看到树干上离地大约三英尺地方的撞痕,昏暗中白色的疤痕像浮在黑色的树皮上。就是在这里,这种遍及其它梦的不安扭曲成了更糟糕的东西。甚至在这个被尸布裹着的东西从屋子里冲出来之前,我已经感觉到什么东西完全不对劲了,完全扭曲了;我感觉到房子本身也莫名其妙地变得不正常了。就在这个地方,经过有疤痕的老松树,我想像姜饼人一样跑走。
我现在没那种感觉了。是的,我害怕,但不是恐惧。一则我身后什么也没有,没有淌着口水喘气的声音。在树林里一个人可能遇到的最坏的事是一头激怒的驼鹿。或者,我想,如果他真的很不幸的话,一头愤怒的熊。
在梦里,还有一个至少四分之三满的月亮,但是那个晚上我头顶的天空中没有月亮。也不会有的;在瞄了一眼那天早上的《德里新闻》天气版时,我注意到月亮是暗的。
即便最有力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是脆弱的,想到那个没有月亮的天空,我的这种感觉就荡然无存了。重温恶梦的感觉消失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我在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希望证明或达到什么。现在我必须沿着黑黑的小路一路回去取我的汽车。
好的,但我要从房子里拿一个手电筒照着回去。其中一个肯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