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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付四还在。”
“那时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你说你死而重活,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再不是付老四。当时我暗想,付大人听了这句话一定会不开心吧…可我无所谓的,你认不认自己是付四都没关系,在我眼里你就是付四、付弥人…你还活着,在这世上我便还有亲人。”
瓷娃娃沉默了一阵,终于又笑了起来,再度望向宋阳,重复道:“你活着,我便还有亲人。所以我喜欢看你,也喜欢和你说话,只是在封邑的时候,公主、郡主都在……我的意思是,她们都很好,我不想让她们想得太多。”
说着,瓷娃娃伸手,去抚mō宋阳的脸庞,不嫌唐突,动作轻而又轻,一如初见时,仿佛自己稍一用力,他就会如气泡般破碎不见了。
黎明时分,红瑶军鼓震天,镇庆全军集结城关,傅程忙碌一夜诸般准备妥当,jī昂通告‘教法寺之祸”大营为护法揭竿而反,愿者追随,想要离开者发放路资绝不强留,又过一阵军中放飞信雀,传告天下红城之事。
待清晨过后大军开拔,就此撤出红瑶城,转眼走了个干净。
南理使团完好无损,几位首脑商量了下,都觉得留在红瑶不妥。
按道理讲,红瑶出了一场兵变,现在叛军离去,外国使团应该停留原地,等待燕国官吏来接应后再启程,不过宋阳以己度人,如果他和景泰易地而处,眼前大好机会,派兵过来直接把南理使团屠了,然后把罪过往叛军身上一推,燕朝廷完全能对百姓交代的过去,景泰又能出口恶气,南理只有吃哑巴亏的份…………这样的机会,还是别给景泰那个疯子得好,反正使节随身带了国书与通关印鉴,干脆也不等燕吏,直接启程,赶赴下一座大城,先离开这座是非之地再说。
四天之后,傍晚时分,景泰刚用过晚膳,正在书房里和小虫子说笑闲聊,当朝重臣温锦迁忽然赶来求见,把镇庆叛逆之事呈上。
刚听到一半,景泰就笑了:“南理使团还留在红瑶么?好机会……”
温锦迁小心翼翼地摇头:“转天清早,使团就自行启程,现在已经走过三城。”
至少有三座大城的燕民都知道南理使团还在,想屠灭嫁祸的办法自然也就行不通了,景泰耸了耸肩膀,有些失望的样子,喃喃嘟囔了句‘南理人倒不傻”跟着对温锦迁摆手道:“继续讲。”
等大臣将有关红瑶遇袭、教法寺僧众惨死、镇庆举起‘护法,义旗等等所有消息尽数说过,景泰皇帝挑起了一根眉毛:“他们打出的旗号,当真是护法?”说着,他又笑了起来。!。
第十一章 本分
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家的臣子最清楚。
朝堂上下,无论官职大小权位高低,在单独面对景泰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安,唯独温锦迁是个例外………………他当然不会主动去招惹这个疯子,但同样的,他也不觉得景泰有那么可怕。
温锦迁本是昭文馆学士,官位不高不低,手中也不存太重的权力,直到付家倒台后,他才开始崭lù头角,不是他想要借机出头,而是被景泰皇帝硬生生地提拔起来的,与他同期崛起的,还有另外几位大臣,但是几年下来,其他人都已经不知所踪了,唯独温大人的官越做越顺,短短几年里,他已经做到中书令高位。
有人暗中传言,莫看老温现在得意,说不定又是一个付潜训。对此温大人只是一笑了之,自家事自己知,他绝不会落得付丞相那样的下场,自己和付大人不一样、和满朝的大人都不一样,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不论再大的官,说穿了,一份工作罢了。
中书令和店小二其实是一样的,大家都是给老板干活的。
店小二如果总惦记着掌柜的钱匣子,会被扫地出门;中书令若是总想着皇帝的东西,下场怕是会更惨吧。两份工作,当真没有区别的,如果非要找出一点不同,仅在于,店小二的老板只有一片店面、一个钱匣;而中书令的上司,坐拥天下一切……这就是真正的关键所在了!
从荒漠里的一块石头到朝堂上的重臣,大燕境内所有所有的一切,统统都是景泰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科举。
从朝廷角度,科举为国家选拔人才,不停提供新鲜血液;从考生来看,这是改变身份、一跃龙门的大好出路;且这套制度大大刺jī了民间‘读书,之风,不论从哪个角度去想,科举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否则也不会从大洪朝开始一直沿袭到现在。
科考之中同期贡生彼此间会多有联系,把一份交情落在贫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