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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璧,就见她目光垂落在自己紧握解剖刀的手上,没有害怕,反倒是透着期望与坚定。
周萋画没有停顿,解剖刀毫不犹豫地直接滑向死者的胸部,开胸后,她弯腰拿起了剪刀,顺着肺动脉往下走,终于发现了那颗堵住血液流向肺脏动脉的,从臀部挤压挫伤静脉血管壁上脱落下来的血栓栓子。
她用解剖刀刀尖挑起这堵住了飞动脉的栓子,踱步到瑞娘面前,“就是这个东西,让贞菊丧失了性命!”
她半蹲下来将刀尖放在瑞娘面前,“你是不是很奇怪,你不过是打了她的屁股,她怎么会死呢!”
周萋画眼睛一眯,“这玩意,叫栓子,刚刚从肺动脉里找出来的,就是它堵住了贞菊的肺动脉,造成她死亡的!”
周萋画说的这些词都是现代医学的名称,她微微起身,看向陈判司,却见那判司也没有任何表示,心想道,看来这些词,跟溏朝是通用的。
周萋画于是继续说道:“瑞娘,你曾不止一次用木棒打过贞菊的臀部,被击打部位内的血管因为受到挤挫,内皮便会脱落,久而久之,血管壁就粗糙起来,流经这里的血液的有些成分便在这里凝集起来,最后积少成多形成了血栓栓子。”
说道这,周萋画站起身来,厉声问道:“瑞娘我问你,你七天前,是不是也曾痛打过贞菊的臀部?”
“啊,没,没……”瑞娘矢口否认,脑袋垂下。
“不要狡辩了,需要我出去把三姐姐喊进来吗?”周萋画厉声说道,见瑞娘把头垂下,继续说道:“你不止一次打过贞菊,尤其是在七天前下手最重!”
“血栓栓子形成以后,大约七天左右,就会脱落下来,成为游动的栓子,这颗栓子游进了肺动脉,堵在细小的肺动脉管腔中不能再动弹了,继而引起了肺动脉的痉挛,而后心麻痹,引起了周围循环衰竭,从而导致了贞菊猝死!”
周萋画声音猝然提高,将挑着血栓的刀子指向瑞娘,“瑞娘,就是你的多次殴打,杀死了贞菊!你还有何话说!”
“我知罪,我知罪可我不是有意要害她的,我知罪啊!”瑞娘扑倒在地,嚎啕大哭。
周萋画不予理睬,抬眸看向陈远安,“陈判司,刚刚儿所言的,你可都有记录下来!”
陈远安放下笔,合上簿子,“有,有,有!周四娘尽管放心!某会禀报黄刺史,秉公办理!”他说着,就站起来,冲地上的瑞娘喊道,“杀人偿命,来人啊,带出去!”
两名看守停尸房的仆役听到陈远安的声音,疾步走进了,拉着瑞娘出了停尸房。
周萋画则回到木板前,开始缝合贞菊的尸体。约莫过了三刻钟,周萋画剪断了最后一根羊肠衣,将器具放在了勘察箱里。
而后,她叫春果拿来了给贞菊准备的新衣,此时尸僵已经形成。主仆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贞菊换上了新衣。
这边,春果边忙碌,边哭泣,口罩早已湿哒哒的。
而那边,冬雪趴在地上。早已经呕吐的几乎要虚脱。
周萋画见两人这般模样,挥挥手,“春果你先扶着冬雪出去吧!”
“是!”春果哽咽着,吸着鼻涕,搀起趴在地上的冬雪。出了停尸房。
周萋画则弯腰开始收拾勘察箱。
忽而,她感觉身后出现一个身影。
忙碌的手骤然停下,而她这时才突然记起,停尸房里还有一个人——陈成璧!
陈成璧站到周萋画身后,开始重复周萋画刚刚说的话:“血栓、肺动脉、血管壁……这些,都是现代医学名词,你也是穿越而来的,对不对?”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以前的坚定。颤抖,哽咽,饱含着复杂的情况。
“也”?陈成璧也是穿越而来的!
周萋画微微一怔。继续收拾勘察箱,平静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终于收拾完勘察箱,周萋画站起身来,转身就往停尸房门口走。
陈成璧突然像发了疯一样,一下子冲到了周萋画面前。她张开双臂,挡住了周萋画的去路。原本平静地脸上早已挂满了眼里,“你穿越前就是法医对不对?所以你才能知道那么多!”
周萋画知道有句话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但陈成璧的泪汪汪里,却不是见到同乡的激动,而是……急切!
周萋画压制住自己的真实想法,故作疑惑地回答,“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什么?请你让开!”
陈成璧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我求求你,求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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