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页)
人世,受尽了苦,只是你这往后的路会是怎样的艰险?
慈云将孩子抱出去,屋里只剩下哭声幽幽回荡。
床畔边,公仲孜墨半抱着晔謦翾,搂在怀里的,胸中百感交集,额上的愁眉更深了。
忍着昏厥的疲惫,她竟还想抬手去抚,四肢百骸间的无力,让她觉得近在咫尺的眉眼,却是天涯海角那边远。
才到一半手,被人着急地抓住,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湿湿润润的分不清是什么液体。
“翾儿,这便是你想要的吗?这般辛苦,几乎搭上性命。”
她在他怀中笑。
“子皙别忘了那日,你我的约定。”
他的手臂是那样的紧,顿住的身子,久久,才将话接下去。
“没忘”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柔美的面容咬牙显出刚毅的线条,“只是我后悔了。”
又笑了,他总爱这样吓她,她习惯了,不怕。
“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子皙又想作弄我?”
言而无信又如何?这已不是第一次,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累了,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你。”
这相拥相伴的岁月还有多久
☆、兰膏光里两情深
还原那日延璧阁争吵不为外人所知的全过程
公仲孜墨只能搂着她死死地搂着,相拥的沉默最是孤寂。
她反手攀上他搂着自己的手臂,用力地攀着,指节泛白,勒得他手臂上清晰可见红红指印。
“子皙,这孩子,我想把他生下来。”
他僵直着的背脊,微微撇过头,不敢看她,目光更不忍碰上那已经隆起的腹部,狠狠阖上眼。
“翾儿,我们都还年轻眼下,这个孩子不能留。”
这话落在她心上,狠狠的抽疼,按在腹部上的手紧紧捏成拳头,修长的指甲生生剜着掌心的肉。
“我要把他生下来,哪怕哪怕你不要他。”
她的抗拒,终是生生逼出他的怒来。
他愤慨地放开她。少了依靠,她落回孤独地落回床上,差点扑倒在床褥间。
死死撑住,低头垂眸,水珠颗颗落下,滚在绸缎褥子上,就是化不去。
“晔謦翾,你瞒着我,就是为了要将他生下?你已然知道我不许,你仍旧执拗,倔强?”
他负手咬牙,立在房里,大袖中的手握紧,背对她,就是不看,绝不能再看。
房中静寂得只剩下彼此起的呼吸。
时间流转,久久,羸弱娇滴的声音响起,似求似哄,扎进他心里。
“子皙”
床榻上的人无力地趴在被褥间,泪眼模糊,他在她眼中化成一团雾气,辨不清。
胸口的怒化成闷,堵得掩饰,长叹,终是将她牢牢固于怀中。
“翾儿,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吗?你可知这天底下有多少人不愿这孩子来到这世上?这里面有我。”
她闭着眼睛,忍住眶中几乎决堤的泪水。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这样去迎接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子皙,我知你心中的害怕,你害怕这孩子承袭了你质子的命运,你害怕他的一生要如你这般受制于人,你害怕他生来就得尝尽寄人篱下的苦辛,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
那日,她在兴伯处得知,质子制度在历经四朝后,也发生了改变,质子只要是北玥国皇室之子,就算不是当朝君王嫡亲儿子,也无妨。当年就因了公仲孜墨的王叔膝下无子,只有一女,王叔死后,虞阳帝才不得不将他送到这离乡别井的他国。
“你既是知道,为何这般执迷不悟?你可知?当年我王叔”
年幼的时候懵懂不知,渐渐长大,他开始怀疑王叔的死另有隐情,非史料中记载的因病而亡。他试图想要翻查当年贤平居的府中记,这些册子却是在他10岁那年被一场莫名的大火全部烧毁,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如此,更坚定了他的推论。
这看似平静的贤平居,从来就没有真正贤孝平顺。
他的怀疑,也正是她心中的疑团,所以她才更要将这孩子生下来。
执起他的手,放在隆起的腹部上,他如触电般要退缩,她不许,死死地按在那儿。
“子皙,这里头的是儿是女,我们不得知,若为女儿,岂不冤枉?”
“若为儿子呢?”
她这是要拿他们一家三口命运做赌注吗?这样对半的几率,他们的胜算又有几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