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多雨(第2/3 页)
小名。
本来会成为大名的,但上户口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司融还是把“盐”改成了“琰”。陈琰没问为什么,她向来体贴,看一眼司融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惦记妈妈。
妈妈,是父女俩之间永远的禁忌。
陈琰不敢提,她怕司融伤心。
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哈特的小名是什么,大脑宕机了几秒。
哈特把毛绒绒的身子往她面前跟前一凑,脑袋凑上她的手掌心。陈琰听到虚空中冒出一道声音,像是比她大一丁点儿的姐姐的声线就响在她耳边了。
“主人没有给我取小名。”垂耳兔甩了甩耳朵,对她道,“你给我取一个呗。”
陈琰想了想,细声细气地说:“那你叫麻麻。”
“呃……”
哈特觉得她可能是想妈妈了。毛茸茸的兔子脸蛋上没有什么表情,哈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给我取这个名字?”
“因为椒盐麻辣鸡很好吃……”陈琰馋这个很久了,她吸溜一口口水,不明白为什么司融买了椒盐麻辣鸡却从来不肯给她吃一块。
椒盐麻辣鸡好香。
楼道忽然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陈琰将散落一地的识字卡收回自己的小竹筐里,晃晃悠悠地走向门边。
门恰巧就在她站定时打开。
“司融!”陈琰张开双臂。
高大而英俊的男人将手里的东西搁在一边,俯下身将她举起来,有些无奈地说:“没大没小。要叫爸爸。”
·
工作结束后,司融绕路去最近的菜市场买菜。
陈琰嚷嚷着要吃虾,他记下了。付了钱过后,他提着新鲜的虾,捏着瘪瘪的钱包,脑海里不自觉地做起加减法。
扣除房租水电费,这个月的生活费只剩下不到五百块,之后得省着花了。
陈琰上的双语幼儿园一年学费要六位数,他的工资不算低,却也莫名其妙地攒不下什么钱。拉扯孩子不是个简单的过程,加上他只有一个人,白天要上班,晚上哄孩子睡着后还要爬起来去客厅悄悄做些私活,存款越用越少。
以前他只把钱当成数字。
但是现在,司融已经摸清了什么时候的菜场能挑到最物美价廉的菜品,附近的超市打折的规律,抢起活动时的折扣商品完全胜过有着多年的经验的大爷大妈。
生活让人成长。
他撑着伞,踩着凹凸不平的路面回家,水塘里有些暗淡的天色就碎成一片片。
老楼破旧,胜在周围的环境不算差,邻里关系也还算和谐,没闹出过什么龃龉。司融摸出钥匙开门,淡黄色灯光温馨地从门口撒出来一节,照亮了门前的空地。
小小的陈琰,不到他膝盖高,像只软糯的糯米糍。她玉雪可爱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兴奋地冲他张开手臂。
“司融!”她大叫。
是要抱的意思。
“没大没小。要叫爸爸。”
司融于是放下手里的一切去倾身抱她,工作的疲惫和对未来的不确定在这个令人放松的瞬间被温情填满。陈琰长得只有三分像他,剩下的七分简直是和陈之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是个英气勃勃的漂亮小姑娘。
司融盯着陈琰的脸出神。
雨下大了,陈琰把脸埋在司融颈窝,有些担忧窗户。
“司融,雨下到家里了。”
“嗯。”司融点头,一手兜着她往卧室走,一眼就看见窗户前面摆的东西。
毛巾微微潮湿,塑料盆里盈着薄薄一层水。
“我们盐盐好聪明,知道拿毛巾和水盆接水。”司融冰雪般冷艳俊美的面孔上融化出春水般柔和慈祥的笑,先是勾了勾唇,又在陈琰骄傲地挺起胖乎乎的小肚子的时候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你没去动窗户吧?”
司融敏锐得有点吓人。
陈琰吓了一跳。
他只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居然就猜到了。陈琰从喜悦中挣脱出来,嘴巴很硬,张口就说:“没有。”
司融上前关窗,老旧轴承发出不堪重负的支呀声。他低头一看,蹭光瓦亮的玻璃边缘,最下方印着两枚短短圆圆的指头印。
·
“别坐在窗户边上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虎头嚷嚷着要找小姨。”
一连多日阴雨,陈之椒困倦地从躺椅中抬起头来,神色恹恹。
“找我干什么。怎么,他又想挨揍了?”
虎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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