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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擎诺?怎么,怎么,不是润石? 我一下僵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润石也是浑身一震,嘴唇瞬间苍白,觉得很冷,非常冷,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冷,他的温润而带着被打成血紫的嘴唇动了一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看到擎诺笑容满面地过去拿起来了属于他的那只淡绿色小玉葫芦,把嫩黄色的小玉葫芦也拿了起来,递给小猪,小猪不由自主地看了润石一眼,楞了一会,擎诺仍然温润如玉地保持着递给她小玉葫芦的姿式,小猪犹豫了很久,再次看了润石一眼,目光里全是茫然,爷爷催促道:“小猪,接着!” 小猪紧张地舔了一下嘴唇,接过了,攥在小手里。 爷爷严肃地说:“小猪,你接了这个小玉葫芦,就等于是与擎诺定亲了,不可反悔。爷爷会给你一份丰厚的嫁妆的,从此你和擎诺要不离不弃。” 擎诺笑道,声音温温凉凉,宛如今晚的月色,“爷爷,你放心,小猪是我养大的,我会一辈照顾她的,只要我活着。” 小猪握着小玉葫芦的小手有些抖,为了掩饰,她把手伸到了背后。 12岁那年,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一个宛若罗马雕塑一样俊美的少年对她掷地有声地许诺:“从此,有我的就有你的!” 前不久,在海边的波涛里,那个欢笑着把她背在后背上奔跑的男人…… 都结束了吗?……都结束了吗?……真的都结束了吗?…… 他回来的第二天,给秀莲买的冬虫夏草,希望她平安长寿的话,昨天他扶起秀莲的举动……小猪,小猪,小猪,爱情填不饱肚,爱情是妈妈的死因,如果妈妈不那样爱朱德望…… 小猪红了眼圈,低头不说话,也说不出任何话了。 爷爷说:“小猪,现在你还小,等你长大以后会明白爷爷的苦心的,爷爷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爷爷不会害你。” 擎诺温柔地看着小猪,表情透出超乎年龄的坚定与决绝,语气温婉地说:“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我就是你此后一生的依靠。” 小猪眨巴着眼睛,为难地点点头,不知所措。 自始至终,擎诺都没有回头看润石一眼。我们唯一能控制的,一定是自己的风度。润石拖着重伤的身体无声而艰难地走了出去,来到了院里,他低着头,连是否有泪都看不清楚,等他抬头的时候,月光泛映出了他满眼噙满了委屈和痛苦的泪水,他不允许自己哭,静悄悄地擦去了,他只能把一切都忍住,死忍到底,忍不了也得忍,打落牙齿和血吞。 忍受,是他从小就必须学会的事,他今年20岁,却感受不到一点点世界上的温暖。 他身上疼的厉害,昨天他为了让爸爸放过擎诺,自己挺身而出揽下了所有的责任,被爸爸差一点活活踢死,他在被踢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小小的奢求,希望爸爸别踢他的要害。 可润石爸爸在火头上那管什么要害不要害,逮着就踢,不知道多少次他的铁脚都踢在了润石的腰上,润石疼的直打哆嗦,却一声不吭。 昨天晚上他就尿了很多血,今天总算稍微好一点了。昨天他爸爸照着他的小腹直踢,他用手挡着了一下,手骨都差一点被踢断,在挨踢的时候,他望着爸爸那残暴无人性的面孔,心里难受的几乎无法呼吸,爸爸,你就不能稍微怜惜我半分吗?我是你的亲生儿。 润石爸爸仍然暴怒地踢个不休,润石心里越来越绝望,他太想从爸爸身上获得一点点爱了,终于他忍不住落泪了,开口小声哀求:“爸爸,我错了,你别生气……” 润石爸爸却更加勃然大怒,越发踢的狠辣,呵斥道:“闭嘴!还有脸哭?还有脸掉猫尿!你是当哥的,怎么教的擎诺?我今天踢不死你我不是你爹!” 在剧痛里,润石的泪水越慢慢止住了,任他踢着,心冷如冰,心如死灰。 如果不是爷爷及时拉住了润石爸爸,润石昨天就可能命丧当场了。 润石侥幸从爸爸脚下活过来以后,心里明白他这一辈从不可能获得爸爸一点半点真心的父爱了,他只能死心。 今天白天他疼的受不了,出去买止痛片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对父女,女儿7,8岁的样, 爸爸一手拎着刚买的东西,一手牵着女儿,女儿蹦蹦跳跳。爸爸把东西放到了路旁的椅上,坐了下来 “来!宝宝穿外套!” 爸爸给女儿穿上外套,他把拉锁拉上时,生怕拉锁刮到了女儿的脸 ,特意用手挡在孩的脖前把拉锁拉严的。 润石看着看着,心如刀绞,泪落如雨。他在渴求父爱时所做的所有掩盖,付出的所有代价,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到了晚上,生活又一次将他打倒在地上,还狠狠踏上一脚。他面无表情,心却在滴血,他的日一次一次地忍受着锥心刺骨的折磨,却一次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