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页)
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争来也没用”。当然就不同的情境而言,这种豁达也有它的必要性。但在男女的感情上,尤其是对比较弱势的女性一方而言,我觉得这种观点实在是弊远大于利。这让中国的女性在面对爱情时,表现出来的人性精神依然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也就是“女子被动便是德”。我认为对这种精神特点的崇尚,本质上就是传统男性社会对女性在爱情、婚姻中自身权利的一种剥夺和扼杀。回到每个人具体的爱情历程来看,这种观念也会导致爱情与婚姻的不作为,事实上我认为正是由于中国传统女性的这种不作为,才导致了她们在婚姻与爱情生活中有着大量的悲剧结局。
我们知道,现在有一种问责机制,对于政府职能部门而言,不作为那是要问责的,那么在婚姻与爱情中的不作为,是不是也应该对悲剧的结果承担相应的责任呢?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张倩女“看护”自己爱情的行为,就是一种“作为”,就是一种主动。如果说贝多芬的那句“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是生命里的最强音,那么张倩女的这种哪怕灵魂出窍也要与王文举一路同行的举动,同样也是用自己的手去紧紧地握住人生幸福的“咽喉”。所以又有什么值得非难的呢?
要知道这是张倩女的心结所在,也是她争取自己幸福的爱情生活的关键所在,所以她说起来理直气壮。王文举受这一激,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你就跟我来吧,看看我到底是不是一颗红心不动摇。
于是,张倩女的灵魂就跟着王文举,踏上了不为人知、也不为己知的幸福旅程。
但细心的朋友也许会问,不是说古代人们认为只有在死后,灵魂才会出窍的吗?而且张倩女灵魂出窍,她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这就要说到我们把这个故事的开头和结尾放在一起参照的原因了。
我们看,在送别王文举的时候,倩女最担心的事是什么?是王文举的移情别恋。那么最后导致张倩女一命呜呼的原因是什么?是带个小姐回家,也正是王文举的移情别恋。而中间导致王文举同意她一同赴京的原因也在于赌她这个“移情别恋”的猜疑。所以在这个关键的节点上,张倩女可以说是贯注了非同寻常的精神力量。
我们说,当一个人在某一个事的某一个点上贯注了所有精神力量的时候,他的潜力也就可能会因此被打开,这时候表现出来的精神力量就是我们前面讲的“小宇宙”了。事实上,现代心理学研究也认为,意念力与精神力是具有很强大的物质力量的。曾经有报道说,一个母亲在儿子临危的情况下,为救车轮下的孩子,可以抬起十吨重的卡车,这在物理现象中是不合理的,但现实却存在。所以郑光祖很聪明地把所有的笔墨都集中在倩女的这种担心上,也就体现了她对爱情的痴迷与执着,这样灵魂出窍之举就显得不是故意在装神弄鬼,而是水到渠成的精诚之爱了。
在张倩女的灵魂进到张倩女的房间后,她扑在床上倩女的尸体上就不见了,而这时床上的张倩女也苏醒了过来,故事终不免会有一个中国传统戏曲的大团圆式的结局:
从此,文举与倩女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说到幸福生活,明清的才子佳人戏有一种较为固定的模式,开始总是“私定终身后花园”,结局总是“奉旨完婚大团圆”。说起这种模式来,就不得不说到它的创始人:裴少俊与李千金。
请看下回:《墙头马上》的故事——“一枝红杏出墙来”。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9 红杏枝头春意闹,肯爱“千金”轻一笑(1)
——《墙头马上》的故事
一直以来我都有一个疑惑:就是南宋诗人叶绍翁的那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么好的一句诗,最后是怎么演化出了“红杏出墙”这么个略有些情色内涵的贬义词汇来的呢?
我考证了一下,发现原来叶绍翁这句话竟也不是原创,早在唐代,一个叫吴融的诗人就写过“一枝红杏出墙头, 墙外行人正独愁。”到了北宋的王安石则有一首著名的《杏花》诗,其中有一句“独有杏花如唤客,倚墙斜日数枝红。”而北宋的另外一位女词人魏夫人在她的词作里也有过“隔岸两三家,出墙红杏花”的词。就是叶绍翁同时代的陆游也有诗说:“杨柳不遮春色断,一枝红杏出墙头。”看来“那枝红杏”远不是因为叶绍翁才“出墙来”的。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诗人会写到“红杏出墙来”呢?
我认为答案一在于“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