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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水打了个旋。然后,他笑着一口一口地喝了下去。
待到天色将暗时,段宏瑄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走至偏室,室中间有一张檀木方桌,桌上摆着若干宣纸和笔。他撕下一小张纸,随意拿起一支毛笔,信手在纸上写了几行,落笔很疾,每个字的最后一笔都微向上挑。待到一张纸差不多快写满了,他在末端落了个『瑄』字,才轻轻将笔搁下。
“秋桐,唔,我要来麻烦你了……”喃喃说了这么一句。待到纸上墨迹干了,他将其折成细小一卷,再去卧房寻了根绳子系住。
窗外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远处有淡淡的红色。段宏瑄屈起两指凑至唇边,尖锐的哨音便从唇指相交处激发而出,一短一长的两声。
静待片刻后,空中便传来鸟类的叫声,还有扑扇翅膀的声音。段宏瑄身子微微探向窗外,伸出右臂,然后就有一只褐灰羽毛的鹰落在他臂上,双爪勾住。
“贺兰你这傻家伙,诶,我没带护臂,轻点抓。”段宏瑄拍了拍鹰的爪子,后者叫了一声,爪子稍稍卸了点力,看来极通人性。
段宏瑄又摸摸它的头,接着把那卷用细线系好的纸绑到贺兰的爪子上,还拉了拉确认不会松掉,“呐,我现在手头没有肉诶,你把这个送去给秋桐,让他给你喂吃的吧。”
鹰睨了他一眼,抖抖爪子。
段宏瑄无视它的小动作:“尽快送到噢。”然后一振臂,贺兰就展翅飞走了,渐行渐远,最后只依稀看见一个黑点。
天色阴了些。
*****
翌日。金陵。
沈秋桐打算同红楼去城南闻香楼吃饭,刚出门没几步便看见了头顶清啸盘旋的鹰。他认出这是段宏瑄养的贺兰,心下疑惑。
贺兰刚孵出来没多久时大约是从窝里掉下来了,之后段宏瑄捡回家悉心养着,每一口食物都是他亲手喂进嘴里,待到贺兰长大一些后,他便开始训练它。沈秋桐并不常见到贺兰,但现下它的主人远在昶京,因此,它的出现断不是偶然。
两人当下便转身回了府中。
沈秋桐将贺兰爪上绑着的纸条取下来,红楼去厨房找乔婶拿了些生肉来喂给贺兰。贺兰小口小口地吃着,吃饱了就欢快地扑了扑翅膀。
“盟主写了些什么?”红楼轻声问。
沈秋桐将纸条重新卷成一小团,点燃桌上小灯,然后将纸凑近火光慢慢烧了。
“宏瑄想训练一批死士。”
“为什么?”红楼刚问出口,便想起段宏瑄目前的处境,缓缓摇头。
江湖出于庙堂之外,但难免也会听到朝堂上一些消息。况且,段宏瑄受他父亲之托进了皇宫,他们少不得时刻关心宫内的状况。就连前几日段宏瑄和四皇子落水,还有皇城外遇刺的事,他们也是知道的。
宏瑄,四皇子不习武,而以你一人之力,也不一定能保他万全,是不是?
沈秋桐蹙眉。
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
*****
“主子,您今日不去前殿吃饭么?”安喜在外头敲门。
“我不饿,你们吃吧。”段宏瑄在屋内,窗户打开了一半,贺兰在窗台上跳来跳去。
“那奴才稍后送些饭菜过来。”
“不用了,安喜,你自个儿吃吧。”段宏瑄捋捋贺兰的羽毛,示意它抬爪以便解下纸条。“对了,四殿下今日不在?”
“是的。”安喜在外头答,“殿下一大早便被皇后唤去了。”
“恩。”
纸条打开,寥寥几字:
知。安好。诸事小心。
段宏瑄勾起唇角,浅浅笑开来。
15
15、第十四面墙 。。。
宫内度过了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至少表面看来是如此。期间蓝以则受到提升,任兵部侍郎,其父大将军蓝修虽然并未表现出对自己儿子晋升的欢喜,但众人也都瞧得出他对自己的儿子寄予厚望。另外,大皇子和二皇子拉帮结派的行为稍稍明显了些,听见雏云带回来的消息时,岳璟辰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面上冷然。
他的两位皇兄在打什么主意,在整个皇宫,恐怕连老眼昏花的老仆人们都有所耳闻,何况是掌管整个国家的皇帝。
不过,既然他们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的地步,文惠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况且,他虽有心于四子岳璟辰,但,这个孩子目前对凡事都不上心的态度令他到底有些担忧,便让做哥哥的给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