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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何以不讲道理?我与李将军本是故交,乃自神都而来结伴西行,不想半路被歹人掳来,强行卖与你三星庄。如今故交舍命来救,如何又变成我的不是?”
“行了行了!”俞希贤怒上心头,兄弟之仇未报哪里还管的这些琐碎,不耐烦道,“在场都是江湖中人,是非恩怨,今日就一次了结!刚才是武斗,我兄弟输了性命;如今我要与你文斗,也一样是生死相博!我若输了,自当一死;你若是输了,我要你这对奸夫*人头落地!”
李元芳听他口口声声出言激怒又夹带侮辱,心中本有愧意却又多了几分无奈,道:“李元芳一介武夫,武斗或可敌阁下一二;但若是文斗,李元芳自知不如。既然阁下一口咬定季庄主为我有意所杀,我也无话可说。自古杀人偿命,李元芳愿刀下一快!”李元芳言辞之间分明有意偿命,上官雨连连暗示他不要再讲,奈何李元芳心意已决。只见他右手上刑天剑快速反转,用力插在地上。
此言此举,四周皆惊。李元芳眉间微微有些舒展,却拂不去那一抹无奈自责,苦楚凄凉。上官雨长眉微皱抬眼去看他,四目相对,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只怪李元芳秉性刚直,太重情义。李元芳却又朝她凄苦一笑,又抬头对俞希贤道:
“还有,上官姑娘所言句句是实,相信俞庄主也心知肚明!我死之后,请俞庄主不要为难她,放她离开!”
“李将军……”上官雨心中蓦然触动,猛然拉住他的衣袖,寻思眼前这萍水相逢之人,竟在如此生死关头还出言相救。
见她长眉轻皱,李元芳不禁朝她坦然一笑,皮肉翻开的左手上血迹早已凝固,却被上官雨抓着血迹斑驳的衣袖。李元芳伸出完好的右手,将上官雨拉在他衣袖上的纤纤玉手一抹而落,道:
“上官姑娘,你才学过人,本是世外逍遥之人,当初实在不该随我一道上路,一再遇险!李元芳心中感激,只可惜没有机会答谢你了。人生一世,起落万千,总该交些朋友;但许多时候,人总是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朋友。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真正的朋友不在于认识了十年还是萍水相逢,而是在危难关头没有退缩,没有背叛,互相扶持,患难与共的人。这一路上凶险重重,却还能有你这个朋友在身边不离不弃,我已死而无憾!”
一番肺腑之言出自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之口,上官雨不禁低了头,心中潮起潮落。话音既落,李元芳迈步往俞希贤那里去,俞希贤身后四个猛汉也举了刀斧欲要动手,一时间四周鸦雀无声,都看着俞希贤如何为季破军报仇。恰在此时,耳听得上官雨一声娇喝,道:
“且慢!”上官雨蓦然转眼过来,快步上前道:“俞庄主可是言而有信!既然要文斗定生死,又岂能出尔反尔?适才李将军已经胜了季庄主,算得比试一场,且又有伤在身,不宜出战。上官雨受将军救命之恩,朋友之谊,正如李将军所言,危难关头岂可退缩背弃?故而上官雨愿代将军出战,会一会俞庄主的风雅!”
“你?”俞希贤刚被扫平一些的怒意又霎时被跳起来,鄙夷地朝上官雨吐出这个字。
“上官姑娘!”李元芳惊诧之余却并不阻止,心中直想这上官雨虽是女流却也有英雄侠客重情重义的风骨。上官雨抬眼看他,一丝坦然浅笑,嘴角微露两个小酒窝,道:
“将军放心,上官雨虽无大才,对这‘稀贤’之人倒还有几分把握!”上官雨胸有成竹,神采飞扬,言辞之间还不忘讥讽俞希贤。见俞希贤脸色阴黑下来,上官雨又道:“不知俞庄主要怎么个斗法?”
俞希贤看着上官雨一身湖蓝衣裙在灯火辉映之下越发刺眼,咬牙切齿道:“既然是生死相博,那就桃花亭内设局,一局黑白定胜负!”
“好!”上官雨既一口应承下来,俞希贤便长袖一挥,令在场庄丁仆役往桃花亭摆局。上官雨一身意气,全没有了一直以来的江南女子温婉,倒有些强硬之势,或是为势所迫,逼出来这股气势。李元芳眼中赞许由心而发,想不到这等文弱女子也能化绵为戾,不输男儿半分胆识。思绪间,一众人皆随了俞希贤脚步,齐齐往桃花亭这里来。
一处幽亭,半环桃花,假山假水,风骨别情,只可惜此时已入了冬,环亭而栽的桃树早已凋敝,只剩光秃秃的枝干交杂错落。两盒棋子,一黑一白;一张棋盘,青石如玉,纵横十九,天元正中。桃花亭前那两句行草写就的对联“亭前桃花美酒佳人醉,堂中幽兰清歌君子来”,闲雅之气于今倒是成了一句讥讽。
俞希贤并上官雨相对而坐,各自开了棋盒,不声不响之间便已开始。桃花亭外,里三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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