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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而动。李元芳与季破军在这屋脊之上来来回回过得千招,季破军虽有些下盘不稳,但还是竭力支撑重心,踏得屋脊两侧全是碎瓦。李元芳左手早已死了一般僵冷,此番恶斗全凭右手及屋脊之上占尽地利。双方再交一剑,季破军双锤左右擂起,只听得“呼呼”两声,李元芳左右闪身教这两只大锤自面前一擦而过。趁季破军锤下落之际,李元芳回转剑身,反手以剑柄照他肩上重重一击。季破军踉踉跄跄往后退了三两步,险些要掉下去。李元芳反转刑天剑,仗剑而立,却不料季破军突然一脚站定,挥起一锤硬是朝李元芳冲过来。李元芳凌厉挥起一剑,剑尖直刺那混元锤的锤身,欲要以剑尖将他这一锤顶回去。怎料季破军不知何故,竟将那冲向李元芳的大锤突然放低,李元芳心中一惊,想要收招却已经来不及。刑天剑犹如鬼蛇,嘶啸而去,正中季破军胸前。
风声骤停,流动若止,也不知是风果真懂人心,还是此时人心早已顾不得风声。季破军握锤的双手渐渐发颤,双目圆睁,呆愣愣看了李元芳两眼又机械般低头去看胸口那柄刑天剑。血满沟槽,眼见季破军心头热血在刑天剑剑身每两棱刃之间血槽引流之下喷涌而出,默默往李元芳握剑的右手上涌去。点点滴滴,如蜜如浆,看着这猩热的液体染遍剑身,李元芳眼中也带了许多惊惧。
血,剑。凡中此剑者,皆因失血而死,无人能止,刑天剑便是这样一把破身必死的剑。季破军看着自己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僵硬煞白的脸上有些复杂。或是他这一生都不曾想过,有一天这把原本属于方彬彦的剑会刺在自己胸膛上。他的喉咙里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却说不出话来。
一对混元重锤慢慢自主人渐缓渐松的手中滑落,在屋顶上滚出两道瓦砾,继而掉在地上各砸开了一块铺地石砖。季破军面如死灰,眼里渐渐没有了活意,李元芳这才愣愣地将刑天剑自他胸口拔出来。剑离身,血飞溅,洒了李元芳满襟满脸,季破军双臂大敞也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大喜之日新郎身死,三星庄举目皆惊,前院满座宾客齐齐往季破军尸身落处涌来,更不必说身为三庄主的俞希贤。待到俞希贤赶到之时,季破军已是满身猩红气若游丝,倒在血泊之中。俞希贤急急上前扶一手住了他,一手用力按紧他胸前伤口欲要止血,双眼噙泪大声喊他道:
“破军!破军!你支持住,我立即叫人为你止血!”
季破军全身抽动两下,双目已然没有了光泽,口中念念却发不出声来,只有勉强动了几下嘴唇。血,依旧热腾腾地自季破军胸前渗开来,将俞希贤那只按在他胸前的手染得殷红,俞希贤甚至还能感觉到这血的温度和黏度。李元芳自屋顶上飞身而下,稳稳落在地上,见季破军口鼻中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手中的刑天剑又似沉了几分。俞希贤抱尸痛哭,声声揪心。李元芳见此,脸上也是作了愁闷之色,欲要上前去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周遭围看之人越来越多,或有暗自耳语,或有冷眼以对,窃窃声声,纷纷议论,教人好不耐烦。
正在此时,有一女子手握长笛,拨开人群快步出来,正是今夜原本要与季破军成婚的上官雨。一身裙衫湖蓝,一支镂金山花小钗,交领霭白,宝髻松绾,长眉杏目,端庄娴雅,看不出半点新娘喜气,倒尽得江南女子温婉。上官雨见此地人多繁杂,季破军横死在血泊之中,不敢有半分怠慢,只快步往李元芳身边走来。见李元芳愣愣看着季破军和俞希贤,上官雨不禁拉了拉李元芳衣袖,李元芳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愁思之色望着她。
新娘如此举动,更教四周议论声响。俞希贤痛哭之际,又听得有人碎碎议论,遂猛然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却怒气更盛,放下季破军尸首站起身大声喝道:
“方彬彦!你杀死我兄弟,休想一走了之!我要与你再比!”
“俞夫子……”李元芳听他此言甚是过激,不由得压低声音冲口而出这声称谓,却又想着不妥,改口道,“俞庄主,我并非有意要杀他,当时的情形你没有看到……”
“不必狡辩!”俞希贤愤然厉声道,“我要与你再比一次,我要与你赌命!”
“俞庄主,”上官雨见他言之凿凿,意坚如铁,不禁劝道,“适才李将军与尊驾相较,尊驾已然落败。又何苦再……”
“我知道!”俞希贤怒目圆睁,道,“论武功我敌不过他,只是我这兄弟死的太惨,我饶不得他!还有你这贱人,见我兄弟惨死,竟然还要跟他走?你说,你教我这兄弟颜面何存?”
几句话犹如一盆脏水,朝上官雨当头泼来。上官雨又岂能坐视,极力争辩道:“俞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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