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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颤。
北堂朝觉得一颗心像是被谁掐了一把,还发狠地拧了一圈。
太虐心了,他想。
“能不能行了!”饮笙终于怒了:“你们再磨磨蹭蹭,衣服都要长进肉里去了!”
“能行能行!你催什么催!”北堂朝也急了,自己已经是一头的汗。他深吸一口气,又捏起衣领,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季华鸢僵着身体等着,饮笙皱着眉看着,北堂朝几番踌躇,终于叹口气,对饮笙道:“要不,还是你来。”
“我自己来吧。”季华鸢突然轻声说道,右手举起绕到脑后,掀起左衣领,心一横,大力一揭——
“呃!————”季华鸢双眸骤然缩紧,只觉得整个后背都痉挛了,紧接而来就是山呼海啸般的剧痛,一时间眼前都是黑的,耳朵里嗡嗡响,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见。
“华鸢!”北堂朝大惊,托住他软倒的身子,叫道:“华鸢!”
季华鸢紧闭着眼,歪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只有后背狰狞的伤口附近隐有肌肉抽搐着。
北堂朝愣了愣,呆呆地伸出手指,颤颤巍巍地伸到季华鸢鼻下——还有气。
“你是不是有病!”饮笙一开始也被季华鸢突然的勇气惊呆了,紧接着却见北堂朝这么幼稚地去试季华鸢气息,不由得哭笑不得:“他就是疼得有些狠了!你探他鼻息做什么!”
“用得着你管!”北堂朝也急了,怒道:“一个臭大夫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看你的伤!
饮笙冷哼一声,不再顶回去,只是凑近了观察季华鸢的伤,只见那皮肉微微翻卷,血已经糊住了伤口,心下有个数,抬手翻开药箱,刷刷刷刷掏出黑红白蓝四个小瓶子,道:“这伤要想好得快,不能只外敷,回头我写方子给你们。”
“好。”北堂朝答应下来,看着桌上的四个药瓶,皱起眉:“这么多?都要敷伤口吗?”
翟墨面无表情地将四个药瓶一一拧开,回道:“黑色的用来洗伤口,红色止血,白色去腐,蓝色生肌袪痕。”说着他抬起头,看着北堂朝:“王爷总也不想季华鸢背上留了疤吧?”
季华鸢一听这话,也抬头去看北堂朝,却见北堂朝踌躇了一下,道:“若是蓝色的敷了太痛苦,就省了吧。背上留道疤,也不太难看,回头我再叫人找最好的珍珠粉来。”
饮笙摇头:“这疤若是不用我这药,就只能用白珊瑚粉替代。白珊瑚是西亭的特产,一时间是找不来的。”他说着抬起头,刚好捕捉到季华鸢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语意深长:“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用这药?”
那粗糙的白珊瑚簪子此刻正贴在季华鸢的后腰上,季华鸢几乎可以肯定饮笙已经发觉了,心下叹道:这位老师,真是神了!
“华鸢,我觉得留一道疤也不难看。”北堂朝见季华鸢不说话,还以为他是怕疼,便出言劝道:“我再找人用些别的药,总能淡一些。”
季华鸢看着饮笙,饮笙也看着他,良久,季华鸢摇摇头,轻且坚定地道:“不,我不要留疤,老师请用药吧,学生挺得住。”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饮笙看着他,一字一顿:“会很难过,你别后悔。”
“做了选择,就不后悔。”季华鸢亦一字一顿地回道。
“好。”饮笙叹口气,转身对北堂朝道:“王爷可以出去了。”
“为什么?”北堂朝有些不乐意了:“叫本王进来是你,叫本王出去也是你,你眼里还有没有主子了?”
饮笙不慌不怒,只是淡淡道:“王爷留在这里,等下季华鸢痛叫了起来,王爷必会拦我。这药用了就不能中断,王爷若是真心为季华鸢好,还是早早躲出去吧。”
“北堂朝,”季华鸢这时轻轻开口:“我是真的饿了。”
北堂朝看着这铁了心的师徒俩,心也知自己会坏事,终于只能是低低叹口气,上前揉了揉季华鸢肩膀,道:“我去给你弄吃的,你……忍着点……”
“知道了。”季华鸢难得的乖巧。
“慢走不送。”饮笙依旧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北堂朝叹口气,扭头走出了房间。
季华鸢看着北堂朝走远,心下有些说不出的愧疚和难受。
“王爷对你,真的,很好了。”饮笙一边拿起黑色的药瓶,一边开口淡淡说道:“你只为他受了这一道伤,他就能暂时把前仇旧恨都抛到脑后,全心对你。季华鸢,你做所有的决定前,可想过王爷吗?”
“我想过。”季华鸢咬了咬唇,道:“老师什么都知道,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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