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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彻然冷却了。他漠然看了南宫离一眼,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脚步声渐渐消失。南宫离回过头,黑邃的眸中滑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他伸出手,覆在森白的伤口上,顺着伤痕的方向缓缓游移。渐渐,白色的蒸汽从伤口中蒸腾而出,深黑的血缓缓流了下来。
突然,南宫离手势翻转,一掌猛然击向□前胸!
数百枚银制的钉钩从白细如雪的背上射出来,狠狠□光滑的青玉石墙。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南宫离静静拭去唇角的血迹,敷上药,然后取了一截纱布草草缠好,从包裹中取出一件亵衣穿上。倚在床沿,浅浅合上了眼。
…
次日。
钟弦在隔壁的房间正睡着,忽然被额上冰凉的温度惊醒了。
南宫离看他睁开了眼睛,便拿开了手。
“醒了?”
钟弦扶着床坐了起来。看向南宫离。
南宫离依旧穿着黑色的纱衣。衣服上没有半点血迹。行动如常,似乎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境。
钟弦收回目光,语气淡然:“伤好了?”
南宫离的声音轻描淡写:“没事了。”
他示意钟弦起来,带着他出了房间。药室门口的白须老人歪斜在一边,鼾声重重,似乎丝毫没有发现钟弦的脚步声。南宫离关上药室的门,引着钟弦的左臂,沿着迷宫般的回廊走出了寝宫。
明亮的日光刺得钟弦眯了眯眼睛。
眼前是一片繁华的玉石宫殿。雄伟却精致。四周没有一个守卫的侍卫,寂静得仿若一座空城。光滑的白玉在日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南宫渺的寝宫从无侍卫看守。”南宫离道,“因为落月岛的玉石内带着至寒的寒毒,除了内力登峰造极和毫无内力的人,没有人靠近得了。”
南宫离带着钟弦走出了宫殿。四周空旷依旧,百里之内没有一个人。荒芜的杂草疯狂地生长着,在黑色坚硬的土地上曲节纠缠。
向北走了两个时辰。空气渐渐变得坚寒,南宫离取出包裹里的衣服披在钟弦身上。
地上的草越来越稀薄,土似乎已经被冰凝结,脚下坚硬如铁,寒气从地上蒸腾而出,如履冰原。
路渐渐狭敛得曲折蜿蜒,巨石凌乱地横在地上,却似乎全部指引向一个方向。
渐渐,巨石愈来愈大,在消失的路的尽头,高及四丈的岩石上,赫然刻着三个黑色的大字:
凛栖谷。
南宫离却忽然停住了。
巨石旁是另一条岔道,岔道尽头,几棵古老残树的掩映下,若隐若现着一间矮小的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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