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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食草小动物出自天性的警觉,隐隐约约她好怕他这一刻、如此近距离地逼迫。而果然她的警觉没有辜负她,下一秒纪小鄢长臂一伸,一手揽住她腰肢,一手扣住她脖颈,在她尚未将警觉转为躲逃之际,已坚定果决地吻住她。
唇与唇触碰刹那,沈一一完全懵了,过往岁月,别看她与裴炯好得蜜里调油,如此亲近,却是在他们相恋的第十个年头,还仅限于清清浅浅的猪吻,跟拍韩国清水偶像剧似的。是以乍对纪小鄢唇红齿白地欺近,沈一一愣愣地作不出任何反应,任纪小鄢舌尖撬开她齿缝,将含在口里的伏特加缓缓渡给她——那酒或许依然是辛辣的,却因先经了纪小鄢唇舌的温暖,而只余醇郁。那醇郁如此丰沛,似俄罗斯广袤的大地,又似纪小鄢舌尖的袭卷,横扫一切,不可抵挡。
是,他就是要吻她,就是要用身体的覆盖牵缠驱逐裴炯留下的所有印记。由此他不仅吻她吻得霸气十足,揽在她腰间扣住她脖颈的手更不容她有丝毫推拒。
终于沈一一反应过来了,可反应过来又如何?他的钢筋铁臂她根本挣不脱,他渡给她的酒亦已条件反射地悉数咽落,酒液暖暖炙着喉管一路到胃,混着先前喝下的白葡萄酒漫延至四肢百骸,她觉得自己愈加没有力气,周身软软的,被他箍在怀。下一秒,纪小鄢揽在她腰间的手滑向下,顺着她臀部绕进她膝弯,尔后猛一打横抱起她。
这一抱不要紧,沈一一几乎被骇得晕倒,小身体瞬间紧缩成一团,心念电转间她想男人的话果是听不得,白天他还说绝不勉强她,不过到晚上,他就想要了吗?而她给不给?若她终究无法抵挡自身软弱与对失去自由的畏惧,就当是交易,可这交易的代价又是否能为她所承受且甘愿?
却没料到纪小鄢并未抱她进卧房,只是走到临池一侧沙发里坐下来。沈一一稍稍放下心,放下心后方觉得气闷。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遭遇如此激吻,刚刚又真是吓坏了,一口气滞在胸腔,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小爪子撑住纪小鄢肩膀,沈一一使劲儿一推,呃,当然推不开;遂向左偏下头,纪小鄢却随之偏过来;再向右偏头,纪小鄢又随之偏过来。
沈一一怒了,并由这愤怒生出许多委屈——是他口口声声要她信任他,要得了她信任却如此耍无赖!一把年纪的人言而无信说亲就亲,亲就亲呗还连喘口气儿的工夫都不给!就算他财雄势大又如何?她并无意愿与他结交或攀附!是他自己找上她的好不好?找上她后,却来欺负她……
愤怒并未令沈一一再行反抗,委屈尤使她放弃了挣扎,忽然之间,她就静了下来,撑住纪小鄢肩膀的手不再使劲儿,小舌头任他如何纠缠只一味僵硬。这招竟然有效,很快纪小鄢停下来,叫嚣的激情亦冷下来,绿色眼眸鹰隼般锐利,咄咄相距不盈寸许地逼视她。
沈一一睁开眼,毫不躲闪地回望他,乌沉沉瞳仁似夜色中的海,满满盛着消索与荒寂。她并不成心拒绝他,她只是用消极与他对峙,一如她曾用厌食抗衡突逢的变故,用存在意志的湮灭消弭生之幻灭——不激烈,但是惨烈。
“怎么,不愿意?”口里喷出的热气炙在沈一一脸上,纪小鄢的语气依然似他突兀兀吻住她前那般莫测。
深深吸口气,又吸口气,沈一一被憋红的脸蛋儿渐渐变得苍白。不愿意么?是的!她不愿意!她对他现下的好感尚不足以支撑他如此亲近。可有求于他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回绝他?如是过了半晌,她轻而艰涩地开口,“我……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想请你,不要太让我觉得我们是在交易。”
微微笑了笑,纪小鄢慢条斯理道,“是妳说,很怀念伏特加入口瞬间的辛辣味道。”
听他这样讲沈一一“呵”一声失笑:哦,原来他这是在成全她。那她要不要感谢他呢?大叔!
凝目望着她唇角流露的微讽笑意,纪小鄢抽出垫在她颈下的手,转而捏住她下巴,“生而为人,我从不否认我本性中的贪婪与好欲,尽管所有的理智都告诉我不应该勉强妳,可是小丫头,我忍不住。我既忍不住想吻妳的冲动,也忍不住想让妳也喜欢我的迫切与焦虑,还忍不住欲全盘抹煞妳记忆的妄念,更忍不住在看到妳跟裴炯喝酒时、不吃醋!”
说到后来,他几乎是自齿缝里挣出最后那句话。沈一一骇异极了。于她而言,三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算是很老了,虽然比不上她外公老,但也该遇人遇事宠辱不惊吧?怎么可以还像裴炯当年那般,随便哪个男生多看她两眼,都会大光其火大呷飞醋?黑眼睛由此盯住纪小鄢,太骇异以致她淡了怒意与委屈,只研究什么珍稀物种一样地盯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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