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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双溪耸了耸肩头,黯然一笑:“庵主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听了庵主的话,有所感动而已!”
老尼姑目聚棱光,冷冷一笑:“贫尼乃是有幸与那位静虚上人同属佛门中人,加以当年曾有过道义之交。故此,发故人之思,乃人之常情。邓少侠你这番感伤,似乎略嫌多余,大可不必!”
“哼,那可不见得……”邓双溪冷冷地一哼,说道,“庵主是道义之交,在下师门却是与这位前辈亦有交往,念及此老身遭不测,自然有所感伤,这也使不得么?”
此言一出,各人都情不自禁地吃了一惊!
十数道目光,几乎同时聚向邓双溪。
最惊讶的却是眼前这位来自西昆仑的老尼无为庵主。
她霍地自位子上站起来,一双三角眼里锐光毕露:“你……为什么说身……遭不测?
莫非静虚师兄他……”
“庵主显然还不知道!”邓双溪冷冷一笑:“这位昔日的武林名宿,今日的沙门高僧,早在月半之前圆寂了!”
“啊——”
同时发出兴叹的,显然不只老尼姑一个人,只是无为庵主较诸其他人表现得更为激动!
“你说什么?”老尼姑双眼发直地道:“这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邓双溪轻起左手,把老尼姑紧抓着自己的一只手,用力推开,冷冷地道:“自然是真的,庵主勿要过于激动,在下还有言禀告!”
第十一章三届龙虎会一场生死劫
无为庵主怔了一下,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吾佛慈悲……这件事贫尼竟然丝毫不知,阿弥陀佛,我原想此番盛会之后,就便往洞庭一行,前往探访他,想不到竟然圆寂……了!”
这个看似冷面无情的老尼姑,轻轻抬起衣袖来,在眼角上拭了拭,一时呆若木偶!
来自陕南的南岭一鹤尚万近,谛听至此,长长地哼了一声,打着一嘴浓重的陕西音调道:“这倒是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咳,我们这些人显然太孤陋寡闻了!”
邓双溪森森一笑:“事发突然,各位前辈天各一方,自是难以知晓;在下因适当其会,故而知悉甚详……唉!其实静虚老和尚并非是坐化圆寂,而是死自外人之手……”
南岭一鹤尚万近眨了一下眼皮:“竟有此事!什么人下的手?”
邓双溪冷冷一笑:“这个人刚才我们曾经提到过,他就是新近名扬天下的那个向阳君金贞观!”
大家相继愕了一下,那个老尼姑无为庵主表情最称激动。
“向阳君,嗯!”她脸色白中透青,点头道,“我听说过这个人!”
她那张三角形的面颊上,浮起了一片杀机。她这种身份的人平素吃斋念佛,心似古井无波,似乎是极不易沾染怒火,是以一经着怒,顿时气象阴森,望之令人生怖!
其实,何止无为庵主一个人?现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隐隐现出一片怒容。毫无疑问,那位死去的静虚上人,在他们心目里都留有崇高的地位和美好的印象,是以乍闻凶讯,无不惊心动魄;对于杀害老的尚的那个狂徒向阳君,当然也就产生了憎恶之感!
邓双溪似乎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微微冷笑了一下,目光注视着面现杀机的无为庵主,轻描淡写地道:“静虚上人的死因详情,我不得而知,庵主与各位要想更进一步地探询,在下希望各位询问向阳君本人!”
无为庵主冷森森地哼了一声,“哪里能够找到这个小辈本人?”
邓双溪淡淡一笑,道:“容易,我想他很快就会来的,因为他也是五柳先生所邀请的贵客之一!”
说完了这几句话,邓双溪脸上带出了一抹轻松的微笑,对于这一手借刀杀人的战略,他自己觉得很满意,话一说完,遂从容地退向后面。恰在这时,主人翁五柳先生的小毛驴已登临山顶。当下,大家的注意力,自然地转到了眼前这位德高望重、技压群伦的当代武尊的身上!
五柳先生的一头白发,似雪如银地披垂双肩。最称壮观的,是他飘洒胸前的五绺长髯。散发、长髯交相映衬。再加以五柳先生长袍大袖,看上去与画上仙人无异!
小毛驴,在那个青衣小童的牵拉下一直来到了当前停下来。
各人相继趋前,纷纷寒暄问安。
在一番酬对之后,这位当代最负盛名的老侠客扶着那个青衣小童的肩头,缓缓地下了驴背。
大家都注意到了,这位领袖武林的一代武尊,显然已失去了领袖武林的这份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