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页)
有眼睁睁、眼睁睁地见那楚项凌虐。
——这是他受过的最重的伤,即便滴血未见。楚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一把刀子,活活地割着他的五内——他还有选择吗?
“好……我答应……你给我,我现在就答应……”目光复回到楚项的脸上,桑寄空一直在哆嗦,话都说不连贯。
“你早该这样,也免得她们受罪。”楚项这才真的微笑了,“老九,给他。”
一直站在屏风边上的老九,上前一步,手一扬,一把墨黑的大弓连同箭袋,在空中抛出一个弧线。
噌!——桑寄空的右手接住了它,缓缓、缓缓地把收到胸前;他仍在抖,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支箭,从箭头看到箭尾,好象为了记住它的模样。
——他恨了,恨一开始没有冲上去,恨没有在妻妾受辱前结束她们的痛苦,恨自己像狗一样懦弱,跪在仇人的面前!
“楚项。”桑寄空低头喃喃着,突然间咬牙切齿地爆发,那声音歇斯底里,如果被狱火烧炼的亡魂:“你去死吧!”
墨黑的长箭,在弓弦上迸出刺耳的啸音,顺着他两道杀人的目光,只取楚项的心口而去!
箭穿透了人的身体,又斜斜地刺穿厉鬼屏风——却不是楚项。因为楚项的动作更快,他从案台上揪起了桑寄空的妾,作为挡箭的牌。
妾仍在楚项手中,肚腹上一个血洞,双目瞪大如铃,口中却还含糊不清地唤着:“夫……君……”
桑寄空整个人都呆了,彻彻底底地呆了。这孤注一掷,输得更彻底!
楚项的脸蒙上了霜,他阴狠的声音在诅咒:“你实在不该,用我给你的弓箭来杀我!”
而后,他将手中的女人直直地抛向桑寄空。
“不——”桑寄空嘶叫着后摊在地,却一步也挪不开。眸子里放大了小妾的脸,他眼睁睁地看着她鼻子里流出两道鲜红的血,而后;她的身体撞到了他的身上,他用双手去抱,抱到的却是绵软无骨!
“桑寄空,你分一下是非好不好?”楚项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我杀那些狗官,是他们本来就该死。你不该抓我,你该帮我!何苦,你何苦连累你的妻妾?”
“我一定会杀了你!天涯海角,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楚项你记着……你他娘的给老子记着!”桑寄空紧抱着怀中的遗体,继续嘶叫。
“真是冥顽不灵。”楚项不再有耐心,他飞起一脚,将桑寄空的妻子也踢了过去,“那就随便你了。”
桑寄空倏然口喷鲜血,他没有撑到接住他的妻,就已经绝望到死,歪倒在地……
——————————————————————————————————————————
“我昏迷了整整十三天,醒来后,扬州府尹刘大人和少尹伍大人告诉我,我的妻妾都已入土为安。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七步蛊’。在我面前,没有人再提那个案子,没有人再提那个名字。我知道全案已移交给了副总捕头,但我不在乎。我已经孓然一身,了无畏惧,人生唯一的目的,就是手刃楚项。死忠的弟兄跟着我,陪我追,陪我查,然后一个一个,在楚项的手中死去……”桑寄空缓缓转过头,凝视墨剑上的刻痕,“直到我偷盖扬州府官印,来开封请你协捕。”
展昭不语,浓眉轻锁,眸深似海。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牵连上你,就如同,没有想过牵连我的妻妾,牵连我的弟兄……我只想杀他,只想杀他……”桑寄空喃喃着,“后来我因行为失控被押开封府大牢,楚项突然出现,他告诉我,我的妻还活着……”
——“七步蛊”是一种成双蛊,只有同双的蛊虫间才会互相影响。它们好寄宿人体,但终身近不得七步,否则其中一虫便自化脓水。脓水性情极怪,刹那间就会附骨弥散,最后碎骨于无形。一虫若化脓而亡,另一虫亦会迅速死去。
楚项利用此蛊的特性,以玉石制成两方“弃乱石”。每次使用,便将善化脓者封入“弃骨”章,另一者封入“乱心”章。以章印为掩饰,分别对两人下蛊,以达到控制人的目的。
“一年前,中蛊毒的其实只是我与我的妾,妾弃骨而死后,楚项以其他尸首顶替,带走了我的妻。”
桑寄空的眼前,又浮起了开封府大牢里的情形;耳边,响起了楚项说过的话: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想想清楚。
楚项端坐太师椅,微笑地面对形若枯槁的桑寄空。
——做个交易,你给我七年,我还你一个活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