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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保护法,扩大公民的自由权,赋予男女公民同样的选举权,他甚至鼓励了一位日本*当选国会议员,而这种公平权在美国本土都尚未实现,日本新宪法规定人民才是至高无上的,而天皇则是“国家的象征”。最为重要的是宪法第九条,它规定“日本人民永远放弃战争”。
但日本的矛盾性在这种大规模的再造运动中表露无遗。日本维新推行了全民族的西化,但日本仍顽强保留了其民族性与政治结构,麦克阿瑟摧毁了军方与财阀势力,却无法建立起真正的西方*制度。1955年成立的自民党,战后兴起的日本公司,与现政权的官僚体系,在某种程度上仍是武士传统的延续,那些在19世纪前主宰日本的武士演变成政府部长、自民党领袖与公司的高级经理,他们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或早稻田大学,常常是学习法律出身,他们的儿子往往会继承他们在国会的职位,部长们卸任后会前往大公司任职,他们反过来说服政府给予公司更多的政策倾斜,学校与派系构成了新的血缘关系,他们是现代日本社会的贵族群体,统治着日本,也构成了一切停滞、*问题的基础……
更贴近的参照
在面对日本的戏剧性转变时,不同国家得出了各自的结论。好了,在整个20世纪90年代,美国人终于有机会证明美式资本主义的优越性,日式资本主义看起来已经被裙带关系、终身雇佣制、政府过度干预弄得毫无希望,可是紧接而来以安然、世通事件为代表的华尔街丑闻则将这种乐观打入冰窖。欧洲人有资格嘲笑日本的萎靡不振吗?他们似乎也在面临同样的问题。在所有的观察者中,没有国家比韩国与中国心态更为复杂的了。他们同样深深沉浸于二战所导致的对日本的深刻不信任之中。看到韩国队冲入四强时的兴奋了吗?四强并非目标,重要的是,他们超过了日本。日本高级官员每一次参拜靖国神社都激起了韩国与中国的强烈抗议,更何况修改教科书。中国民间势力仍不懈地寻求日本政府的赔偿,中韩对于日本军事装备的更新始终保持警惕。也就是说,在不忘记历史与保持高强度的警惕心的同时,我们回避了一个更为关键的事实——时代已经改变,现在的日本与1945年的日本已然不同,今天的日本是被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提及,而且正如傅高义所说,一个经济发达的日本理论上应该恐慌于战争,而且比起一个世纪前,帝国主义式的军事扩张、掠夺殖民地也不再是经济成长的基础。对任何理性的国家而言,仇恨与愤怒从来不应该成为目的,它会使你回避自身的问题,妨碍你看清未来的道路,甚至因仇恨而异化。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中国与日本:并非零和竞争(3)
中国驻日大使武大伟在2002年7月31日的日本记者俱乐部的演讲中称,历史问题、台湾问题、日渐紧张的贸易摩擦正将中日关系推入两国邦交正常化30年来最困难的时期。
年鉴派历史学家警告我们,在对历史进程的影响上,军事、政治与文化三种不同力量的表现程度按顺序递减,但其真正的作用力却将颠倒顺序,那些看似惊天动地的军事与外交行动,很可能不过是文化与心理变迁的一个反应。一个类似的可能是,外交与军事行动,可能并不代表历史的真正趋势,它只是一小部分掌权者的暂时性反应罢了。本尼迪克特在1944年受美国政府委托研究日本,因为美国人知道面对一个知之甚少的敌人时,他们无法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而事实也证明,日本军队在太平洋的小岛上拼死作战的精神,并不能完全代表日本的民意,日本在8月15日的投降出乎很多人的意料,而他们对于外来者麦克阿瑟崇高改革的接受程度同样不可思议。
同样,今天的我们在批评日本军国主义的死不悔改时,也应更多地了解日本社会和广大人民的真实情况,我们在强调日本遗忘历史时,也应努力去了解他们到底在想什么。不错,日本是一个背负战争罪恶的国家,但同时,我们也不要忘记,日本还是一个奇迹般进行了自我革新的国家,在这种革新过程中,他们又深陷传统的束缚之中,他们在一方面表现出众,在另一方面又如此令人失望:他们有一个可以创造神话的政府,也有一个*、绝望的体制;他们拥有世界上最著名的公司,却发现这些公司与银行高达20%的坏账联系紧密;他们是世界上最富裕的人群,但其中的大多数却感到深深的压抑与迷惘;他们在经济上影响巨大,却不得不忍受政治上的侏儒感;他们看似生活在一个*政体,却远未培养出*精神……总之,现在的日本并未比1944年的日本更易理解,而对于常常拥有类似复杂感的中国而言,日本比美国或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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