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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地地涌上来,整个上午都没怎么听进课去。
上楼梯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流弋?”
他回过头,看见是同宿舍的丁末莫,一个很俊秀的男孩,有着一张永远少年的面孔,眼角有颗漂亮的红痣,微笑时乖顺的表情就会显得有点媚。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男生,是他们院上炙手可热的红人江予其,长的很帅,总是一副笑笑的风流模样。
“一起吃饭去?”丁末莫问,不是很确定地看了看他的脸色,“生病了?精神这么差?”
“昨晚睡的不好而已,最近刚好有点忙。”
他和丁末莫不是一个学院,入学时都是报道很迟的学生,调剂住宿住在了一起,恰好又都来自南阳,一直都关系不错。
食堂里人很多,他们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坐的位置。丁末莫有点挑食,吃饭时会把碗里的菜一样一样区分开来,坐在他边上的江予其趁他不注意时夹了块牛肉塞进他嘴里,“再挑下去真的要瘦成排骨了。”
丁末莫瞪他一眼,低着头扒饭,不太想理人的任性模样。
流弋若有所觉地看他们一眼,他和江予其同院,但是并不熟悉,说过的话也寥寥无几。丁末莫是怎么和他熟悉起来的他不知道,似乎是大二下学期开始,这个男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们宿舍里,以一种无赖又亲密的姿态。
他们住的是那种普通的四人间,课很多,其他两个男生又都是北京人,所以都很少在寝室。流弋也不太喜欢呆在宿舍里,晚上没课或者周末都会去谭旭那里,做一顿饭或者在那里做作业。他是有点把那里当做家的,可以在放假时和别人一样有回去的地方。
流弋在收拾自己的书桌时丁末莫在他的身后接了一个电话,语气恶劣,电话挂掉时脸上的表情还很难看,眼睛有点微微的红。
他知道丁末莫有点乖顺的假象。
不知道是谁说的,笑容明亮很多时候只是为了掩盖悲伤。这句话有点矫情,但是用在丁末莫身上很合适。他记得大一的时候有一次半夜醒来,在黑夜里听见床头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清晰入微。
那个时候他还是经常做梦梦到流苏,然后被惊醒就会睁眼到天亮。
那种孤独的夜里,听着另一个人的痛苦,感觉很微妙。早晨起来,谁也发现不了谁的秘密,还可以见到谁都微微一笑。
“朋友的电话?”流弋关心地问了句,却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末莫过去开了门,他听见有人在外面问,“流弋是住这里吧?”
是叶阡程的声音。
流弋有些惊讶地看过去,然后看到叶阡程出现在门口的脸,淡淡的微笑着,一点都不觉得突兀一样。
流弋瞬间失语地张了张嘴,丁末莫已经把叶阡程让了进来。他看着叶阡程半天反应不过来,讷讷地问,“怎么是你?”
“刚才在宿舍楼下就看见你了。”叶阡程很自然地走到他身边,口吻自若,好像他们每天都在见面一样。
“我没看见你。”流弋找不到该说什么,顺口这么接了一句。他这两年性格变了很多,但还是没学会在这个人面前说话,那天晚上在酒吧外面忽然遇到,连“我不认识你!”这种不经大脑的话都堂皇地说了出来。
“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谈谈。”
“没时间。”流弋想也不想地说。
丁末莫在边上看了他们几秒钟,说了句先出去一下就关门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气氛开始变得有点沉滞。他们曾有很多单独呆在一起的时间,因为太过喜欢和在意,相处的每个细节都被放大了刻进脑子里,现在这种时候就会无端跳进脑子里,连那种紧张感都重新复习了一遍。
叶阡程其实不容易给人压迫感,他的目光总是很淡,只有专注看人时才会让人觉得不容忽视。
他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当时的自己夸张,怎么会搞得那么难看。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躲我吗?”叶阡程也不生气,浅浅的笑了一笑,身体忽然靠很近地过来。
流弋往后躲,退了一步,撞在书桌上。
他的反应几乎是立即给出了答案,流弋尴尬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有点紧张地僵硬了。他不想示弱,抬眼倔强地望进叶阡程眼睛里,两个人脸离的很近地对峙着。
叶阡程有些忍不住地弯了一下唇角,忍着想要亲吻他的冲动,直起了身体。
流弋紧张得太过了,像是碰一碰就会崩断了那根弦。
他记得他以前也很容易紧张,只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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