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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穗穗不理。
赵博拉拉她的袖子,友好地说:“真的别哭了,求你了,你抽我吧……”
他这么一说,她就哭得更厉害了。
赵博拍拍她的背,轻轻地说:“慢点哭慢点哭,别呛死了。”
她差点又笑起来。
赵博说:“你到底是哭呢还是笑呢?”
“啊!我恨死你了!”
他很容易就做到让她心里舒服起来,即使哭也要让她快乐地哭。等她不哭了,他继续说她变性,他们接着吵架。每天他非要让她跟他说话,或者让她听他说笑话,她不理他,他就骂她。上课时他用自己的胳膊肘拱她的胳膊肘,他叫她名字之前先用书拍她的背,一看见她在写字,他就不停地晃颠他们的桌子,还说:“锻炼你在地震下也能写作业。”
耿穗穗一边笑一边说:“滚,滚,滚!”
赵博说:“你是哪个秽呀?是淫秽的秽吗?”
耿穗穗说:“你淫秽!”
他们都不认得那个字,他们不知道淫秽这个词怎么写,谁也没给他们纠正过正确读音。
赵博说:“别叫这个名了,多难听呀,以后我叫你变性金刚吧!”
耿穗穗扬起一条眉毛。
赵博说:“你喜欢吗?”
“喜欢什么?”
“叫你变性金刚啊。”
“喜欢个蛋!”
小牲口 2(3)
“你会生蛋?”
十二岁孩子的模仿和适应能力都很强,耿穗穗很快适应并开始模仿赵博的脏话。刚开始耿穗穗在自己脑袋里努力搜索怎么和赵博对骂,可她翻来覆去想到的就只有“西瓜太郎头”和“非洲黑人”。“非洲黑人”她还老说错。她觉得实在骂不出口,根本不是同一水准,甚至不算同一种语言,骂这个还不如不骂。后来耿穗穗就学赵博,他骂什么她也骂什么。
他们俩对骂的时候,赵博好像特别高兴,可是耿穗穗却特别心虚,每说一个脏字她都慌里慌张,又怕说错又怕被赵博之外的人听见。赵博满脑子脏话横飞,迫不及待等着耿穗穗说完他好接着说。他觉得听耿穗穗骂人很有意思,最后自己总能带着胜利的口气说:“你丫不行了吧?你还嫩着呢你!”
耿穗穗抄起赵博的语文书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再说我,我撕了你信不信?”
赵博说:“你丫敢。”
耿穗穗三下两下开始撕书,彩页的纸很硬,不好撕,她的手都疼了,最后她只撕出来两条笨拙的口子。
赵博并没生气,只是大叫着:“哎哟我操!真撕呀……瞧你笨的,撕都不会撕。”他从她手上抢回语文书,她又拿走了数学书,他抢回数学书她又拿走他的铅笔盒,赵博说:“你大爷的你还没完!”
耿穗穗尖叫:“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
她抡起铅笔盒就往地上扔。
“别别别……”赵博没说完,铅笔盒已经掉在地上。
两个人一起看着摔了一地的笔,直发愣。耿穗穗喘着气,赵博又笑了起来,耿穗穗奇怪,他好像什么时候都不生气。他露出诧异的表情看着她,说:“你是不是疯了?”
赵博发现耿穗穗是个小气女孩,经常生气,不愿意吃亏,一吃亏就想加倍报复。他用书打她一下,她就非要用同一本书,一样大小,一样厚度,还他两下。他在她腿上捶两拳,她就一定要捶上三拳。她一边打着嘴里一边还数着:“一,二,三,四,五……还清。”
后来她喜欢用圆珠笔。她在他的书上和桌上乱画,他的书上作业本上经常遍布红蓝的条条道道,她画到他的衣服上,他的胳膊上,他的肉上,他的深棕色的皮肤,圆珠笔尖拉肉的声音,她像个手拿武器保卫自己的小战士一样挥舞着手里的圆珠笔,说:“你再骂我我就把你扎成筛子!”
赵博咯咯地乐了。她也乐了。
要是她真的把他扎疼了,他就用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紧紧抓着不松开。
他们的桌子拼在一起,严丝合缝。有时候耿穗穗设一条三八线,她指着两张桌子中间的缝隙说:“谁过界谁###。”刚说完她的胳膊就被他拉过去了,赵博哈哈大笑。三八线无效,耿穗穗索性把自己的桌子拉开,和赵博的桌子中间留出一条空,一个距离,能让一个铅笔盒,一本书掉下去的距离,稍微推一下桌子就合上了的距离。班主任一进教室,他们赶紧同时合上桌子。十二岁的初中生最听老师的话,老师说保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