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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不舒服——不是因为马车太过颠簸,而是精神上疲倦到了极点。
负责这趟工作的士兵更是有苦难言——犯人只走一个单程,而他们还要从同一条路走一个回程。于是大伙更加生这犯人的气。尤其是这个犯人越来越疯了的时候。
马上押送的正是艾瑞克·邦尼特。
实际上当他们上路的第一天一切都很正常,艾瑞克由于之前担着心,情绪一直相当激动,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但是等坐上了囚车,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放松了精神,几乎立刻就随着马车前行的晃动睡着了。当天晚上士兵们扔给他的半块黑面包都没有动,只是迷迷糊糊地将那劣质食物塞入衣服口袋就又进入了梦乡。
他是被噩梦惊醒的。过了好一会,随着冲进来的士兵落下来的拳头,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嘶吼,以至于喉咙仿佛着了火一般。
这噩梦太真实了!不,那应该就是真实——他被骗了!!那个检察官维尔福在说谎!!!
艾瑞克在梦中看到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真实一面:刚开始的焦躁不安、诡异的笑容、划过眼底的算计、模糊的保证,以及当那人询问他是否记得收信人的名字的地址之后立刻转变的态度!!天啊,一定是爱德蒙背出了他问的那些东西!!他被骗得团团转!!
那爱德蒙呢?那狗娘养的杂种一定不会释放比他更有嫌疑的爱德蒙!!所以他被打发到这么远的地方,那么爱德蒙一定在伊夫堡!!那骗子不敢让他们碰面,以防泄漏他要隐瞒的东西。
我干了什么?就这么被轻易的欺骗着签下了那张审问书!结果当然是两个人都被以虚伪的证据栽赃成功了!!天那!那么大叔怎么办?
艾瑞克不顾雨点抱般砸在他身上的殴打,他在极度悔恨中流着泪不甘的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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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以后押运犯人的士兵们就开始遭受双重的折磨:颠簸的马车——身体上的,以及半疯的任务——精神上的。士兵们使劲办法想让他安静下来:打他,踢他,用皮带抽他,然而一切办法都没用。最后所有人都没了力气,只有那犯人还在大声吼叫。这下大家都赞成,这个人已经完全的疯了。
艾瑞克在这二十一年中累积的所有负面情绪终于在那天晚上突破了临界值。
他不分白天黑夜,只要睡醒了就开始不断尖叫,咆哮,甚至撕咬身边的人。最后这些兵实在没办法,在一户农庄请庄里的妇人们用几条床单缝了一件精神病人穿的,限制行动的罩衫,将这个疯子塞到里面绑紧了扔在马车地板上;又给这疯子的嘴上绑上布条,这下才让他安静下来。
不过看押犯人的士兵们现在可没功夫管他。原来这时候整个法国都在盛传拿破仑元帅已离开爱尔巴岛,登陆法国了。于是士兵们惊疑不定。他们虽然都没有成家,但是此刻却十分忧心自己的未来,还要防备这一路上的拿破仑党逞凶,于是丝毫不敢声张他们是在为皇帝陛下押运叛党。此时车中的疯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
就这样这一队人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在了距离索米尔不远处的乡下小村子中,每日只把那疯子关在屋子里,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的任务人毕竟是那一党的支持者,若是科西嘉人再次得势,他们这群人最起码会被人按上看护不当的罪名,更别说本来正常的人就在他们看管的时候疯了这个事实。
等到他们得到确实的消息,拿破仑第二次坐上皇座之后,一群人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在某一天的夜里,这群人将疯子绑好,唔紧嘴巴,丢在了附近某个废弃的水井中。干完了这件事,这群人摇身一变,成了被所看押的犯人成功策反的原保皇党,加入了此地的革命军;他们与这队人马的长官诉说那位坚定的革命人士是怎样在弥留之际依然在劝说他们,而自己又是怎样被他所感动,即震撼于他的忠诚,又在心里赞同他的观点。最后他们安葬了这位可贵的人之后,立刻决定踏上革命的道路。
这伙人的言辞使那位大人完全的相信了,而且在元帅大人重登皇座之时向拿破仑诉说此事。幸而这位大人并没有提及那可怜的人的名字——拿破仑此人的记忆力可是无人能及的。
这一队士兵在回归故里之后到处宣扬此事,盛赞那死去的人,进而让马赛身居高位的人们记住他们——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而发财的梦醒来的也是如此之快。拿破仑第二次登基的‘百日’之后,这群人立刻被他们原来的同事迅速的逮捕了,成为别人的进身之阶。
而检察官维尔福原本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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