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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蚂蚁的身份在出生时就定下来了,各自要负什么义务、责任是泾渭分明。但是人不同,一个人生来长大,往往要苟活一段时间才会明白什么事情是值得做的,什么路渴望走的,即使这条路是被逼出来的。
“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我那也不去。”
年轻人面容憔悴,但有着超乎寻常的坚定。
容曼芙心中安慰却也掠过一丝哀伤。如果她把真凶告诉金寒窗,金寒窗一定会再起杀机。杀一次可说是错手,杀两次就是蓄意了。
金寒窗催促道:“告诉我,你一定知晓内情,否则不会问我那些。”
对面伊人仍犹豫不语。
容曼芙在桑影中,金寒窗在日光下。两人间光影的分割线仿佛是秘密的轮廓。沉默间,前厅忽传噪杂人声,表明街上已经出了大事,人群寻求躲避,有的重新涌入玉荷楼。容曼芙莲步轻踱,挪出树影,金寒窗嗅得一阵香风袭人,阳光甫映,丽人精致玉靥渡上一层晶莹,金寒窗呆看那惊心动魄的颜色,听到伊人在耳边轻道了两个字:“栾、照。”
一听此言,金寒窗微红的脸面顿时被怒火吞没,恨声道:“是他?”
“暮望城已是他的天下,以前跟着他爹的恶人都归入他的旗下。栾照为人睚眦必报,寻不到你报复,谭家就是泄愤目标。谭家婆婆溺水而死,说是自溺,但有人看见是过河时,被人从桥上推下去的。官差取证时,对这些话却充耳不闻,反倒横加威胁。”容曼芙微侧臻首,哀伤满目道:“谭家媳妇孤身一人,也亏得她奔走求告,好不容易凑借出入殓的银两。结果婆婆尚未入土,丧事上她就被人公然劫走。府衙通告犯人是獭搭山的贼寇,不过下手捉人的是个胖高的蒙面秃头,獭搭山有无此等贼寇不论,相似样貌的恶人只在他的府上就有遂养,平日欺霸事情做绝,岂是一张面巾能够遮掩的。”
金寒窗急道:“谭小娘子现在何处?”
容曼芙沉重道:“公子应该问她是生还是死。”
金寒窗颤声道:“那狗贼杀了她?”
“小芙有位远亲,现今在贼府做浣衣娘。她曾私下语我,亲见谭小娘子被掳在府上,其间先是被那厮污了,再被犒赏给他的手下,他的手下腻了,竟又转手给獭搭山的贼寇。”容曼芙哀声道:“这群禽兽如此折磨,你说谭小娘子还能活命么?”
金寒窗把牙齿咬得“嘎嘣”作响,愤怒像一只远去的箭矢,去了天际。
谭家和他挂不上丁点关系,谭小娘子未给过他半点好处,他与谭家的接触仅止于那天的倏然一面。
萍水相逢,恰如一镜。镜中皆是谭家的良善与不幸。
她们善良到面对羞辱、侮辱,也只用“行行好”“你们不能这样做”“求求你,放过我们吧”这样的词语去讨饶。
金寒窗想不到,也想不明白。
为了自身丑陋的欲望,就可以随意摧残他人?
世间为何会有栾照一样的恶人?
愤怒不让他思考。金寒窗只抓住一点,那就是一定杀了这个人,杀了他,不惜用最暴烈的手段将其从世上抹掉。
见金寒窗一脸怒容,容曼芙唤道:“金公子?”
金寒窗心念既定,转身就走。
容曼芙还有话没说,情急之下一牵金寒窗衣袖,险被其大力拽倒。
金寒窗听得“啊呀”娇呼,赶忙回身相扶,并问道:“栾照在府上吧?”
容曼芙气喘道:“不在,往日不在,今日更不在。我非是骗你,今天是顾青天上任的日子,他身为步骑校尉,要负责封街查道的。金公子,你且听我一言,现下顾大人来了,皆传顾大人青天铁面,将此事交给新任郡守处置,不好吗?”
“哦。”金寒窗木然道:“什么时候,他会在?”
少年清秀的面目蒙着一层阴霾,容曼芙被这杀气所震慑,不由的松开了金寒窗的衣袖,怔怔道:“据说今晚他会在府上摆一桌盛宴,不知所庆何事。入夜了,他自然在府上了。”
金寒窗道:“多谢。”
容曼芙见他大步而去,急道:“满街张贴着你的画像,公子就不遮掩下面目。公子来时正逢顾青天上任,大家注意力都在街上。等人流散了,总会有人注意到你,小芙还算懂些易容之术,能够帮到公子。”
金寒窗奇道:“你会易容之术?”
容曼芙喟息道:“只要是女子,还有不懂得巧扮妆颜的吗?”
这次寻到玉荷楼,金寒窗为掩人耳目,锦瑟伞也没有携带。暮望城与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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