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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右禅轻咳道:“品大人,请。”
品无三拉开轿帘,盎然一欠身道:“老侯爷,您建功立业的时候,无三还没断奶呢,您请。”
居右禅摇头声:“老喽,体格不好,连谦让也没底气,老头子就不客气了。”他一躬身进了轿子。
品无三哈哈大笑,轻喝一声“起轿”,四个兵士便抬起轿子,一行人先去暮望府衙,街中留下叶东风安排后情。
过了好一阵子,沿街的窗门才陆续开启,内里正藏有一张张惊疑不定的面孔。这些惊疑随着长街尸体消弭、鲜血拭净,也将淡缓转为空谈。
第二五章杀之妆
同心街一刺算上收尾,刚过未时。这短短几刻,恐怖袭卷人流,街上乱成一团。
与此同时,玉荷楼后院乔桑也在风中抖颤。深院一角,无人来扰。参差树影下,容曼芙嘴唇翕动,将谭家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金寒窗。
谭家再遭厄变之初,暮望城是满城风雨,传言很多。若将流言详细道来,就算到了晚夜亦难说尽。何况府衙对谭家案早已定案,此后严禁城中百姓谈及此事,违者皆按蛊惑民心之罪严重惩办。
容曼芙言简意赅。
她知道金寒窗关心的无非两样:第一,谭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凶手是谁。
容曼芙先说了事发情况。谭家出事在九个月前,先是谭氏老妇堕入河中溺毙,三天后,谭家媳妇被人掳走,失踪。谭家再度家破人亡。
然后她道出城中流传最广的说法。根据邻里的证词,谭家老妇老眼昏花,行路不慎误坠河中。而谭小娘子的失踪则与獭搭山有关。
谭家因家境衰败,被迫移住暮望城西郊的旧居。暮望城西郊以北三十里外山峦起伏,名曰獭搭山,獭搭山中匪盗聚集,无恶不作,谭小娘子被掳走的方向就是獭搭山一面。
这个说法被府衙证实,都头赵获也几次寻上獭搭山要人。此事一发,大街小巷都传言安静了几年的獭搭山又出乱子了。
金寒窗听完转述,询道:“獭搭山匪寇经常掳人?”
容曼芙道:“獭搭山岂止掳人。山上闹得最猖獗时,曾聚集着近二千匪寇。这些亡命之徒杀人放火,劫掠乡里,凶顽可怕,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不过,五年前有位大侠孤身闯入匪穴,击杀了獭搭山的三名当家。自那之后,獭搭山群寇无首,便收敛了许多,最近几年都不听山中有什么动静。”
金寒窗皱眉道:“这个说法还是相当可信了?”
“可信。贼寇掳走貌美良家女子,当然可信。”容曼芙如水的瞳影一剪,眼波溜上金寒窗的认真脸庞,端详了一会,方郁郁道:“但不可靠。”
一件事情可以用一千种说法讲得通,这一千种说法却未必是事实本身。
金寒窗揣测道:“小芙是说,这些只是掩人耳目的说辞?行凶的另有他人?”
容曼芙道:“青楼口杂,三教九流奔来往复,各种传闻满天飞。我在此处自能听到一些别处听不到的消息,如果我把听到、想到的告诉公子,公子信否?”
金寒窗毫不犹豫道:“我信。”
容曼芙有了一丝笑容。她笑时脸颊梨涡隐现,含着一种晨阳初起,朝露未去的凉意,风尘误人,但没有夺去她令人感到希望的微笑。容曼芙软语问道:“金公子为什么信我一个弱女子,却不信这官坊俱传的流言?”
容曼芙话语间带着别样深意,金寒窗对此难以觉察,只回道:“我来找你,就是信你。至于为什么信你,我也说不出。”
容曼芙又笑,只是这笑容美则美矣,却是泯然众人。
金寒窗知道答的太过敷衍,容曼芙吐露真言肯定背着不小的风险,所以他老实道:“小芙你温柔而且善良。看到你就容易让我想起娘亲,我最信娘了,所以我信你。”
容曼芙先是一愣,继而柔声道:“公子想家?”
金寒窗点头,心情沉重。
他低着头,挂着一脸的憔悴。不经意的情感流露使金寒窗看来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让见者感到有种规劝的义务。
容曼芙轻声道:“公子还要问下去?请恕小芙多嘴。小芙虽非江湖中人,也知兵之祖金家的盛名,公子若巧于周旋,难保不能脱罪,小芙恳劝公子借着机会回去吧。谭家惨剧已发,那是不能弥补的遗憾,公子万万不可将最后一线机会断送在这里。”
“凶手究竟是谁?请小芙务必告我。”金寒窗垂视一队蚂蚁在树下光影中穿梭,它们用细小的四肢走着永生不变的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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