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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自言自语道:“我走了!”他跨了上船去。随即,船夫撑开双桨,驶离了。
柏瑞在迷糊之中已经不记得过了几天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和四安小时候。很多画面光怪陆离,一会儿在林子里,一会儿在船上。好像在聊着什么,却又记不住那些话。直到最后的画面定格在四安站在校门口时,冲着他高喊他的名字,柏瑞一下子惊醒过来。他猛地睁开双眼,又回到了祠堂里。这时的天空已经开始露出一片光了。他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有气无力地回头望着门口。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四安的样子。他像个疯子一样,想着想着就欣然一笑。许久不见的阳光从门上的花孔中透射到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凭着一股剩余的力气从地上立起来,贴在门上,把脸放到阳光里。一切都还是那样充满了希望。他忽然又看到了四安站在那个阳光明媚的茶坊的院子里,转身傻傻一笑,他跟着也幸福地笑了。
早晨,翠娥来送饭,艾雅伦也来了。门了开,柏瑞倒在祖先的灵位架前。翠娥无辜地看了看艾雅伦。
艾雅伦只默默地说了句:“如果你还想见到四安最好是活着。”然后命翠娥放下手里的饭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祠堂,门又重新被锁好。
随着那大门嘎吱的声音,柏瑞的脸贴在地上喃喃念道:“死后,我愿死后化作一颗最明亮的星,为你照亮未来独自流浪的黑暗……”
翠娥跟着艾雅伦离开,等到彻底和艾雅伦断开了。她鬼祟地环顾了周围,然后偷偷潜回祠堂外。敲了敲门,柏瑞没有回应。翠娥轻声唤道:“少爷,少爷。四哥走了。这是他让我给你送的信。”
由于身体极度的虚弱,他的听力也渐渐萎靡起来,他没有听清翠娥的话。
翠娥重复道:“您听见了吗?我从门缝里给你,你接着啊。”说完,她把那扁扁信封轻轻地从门缝里顺了进去。
柏瑞有气无力地回头看了看门前的地上。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错过了什么。如今这个家里唯一需要用信来与他的对话的只有四安了。
翠娥的声音仍在门外,“少爷,拿到信了吗?拿到了吗?”
柏瑞犹如猛虎扑食般地爬向那信封,然后展开信纸。心中充满了希望和憧憬,他希望看到那些像他的人一样堂堂正正不歪不斜的字迹。他翻来覆去地摆弄,但上面什么都没有。唯独只有一些明显的水迹被风干的印痕,显得有些不规整。看着那些泪水流下的痕迹,浑身瘫软到地上无助地哭起来,信捧在胸前,眼前一片模糊。他用尽最后的那点力气支撑着身体,疯狂地踹门,呼救。
柏瑞扒着门,大哭着嚎叫道:“开门……海叔……”
翠娥在门口被吓坏了,什么也不顾地跑去找到雪英。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沈雪英坐在姑姑的房中,伤感着那些曾经的人和事。柳儿陪在身边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凭吊着各自的不幸。
翠娥冲到门口,哭着说:“柳儿姐,你快去看看少爷吧……”
因为有了姑姑的前例,现在稍有动静每个人都会自觉不安起来。雪英慌乱起身,问:“他怎么了?”
翠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四哥今天早上来找我,说是去出远门。还给了我一封信,说是交给少爷的。刚刚我跟太太去给少爷送饭,就把信给少爷了……然后他就使劲砸门,喊着要出来。”
雪英急忙问:“太太呢?”
翠娥说:“太太不知道信,我不敢跟她说……”
不容迟缓,雪英找到孙霖海,两人引着一帮下人也跟着去。
开了门,众人看着柏瑞的样子都吓了一跳,憔悴,消瘦,面无血色。全然已不是从前那容光焕发英俊明朗的沈柏瑞了。
孙霖海和雪英上前安抚着他的情绪,可不管说什么,柏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同时,他们这才知道四安早已经一个人离开了。
柏瑞急速地,歇斯底里地挣脱了他们的牵绊往码头的方向奔去。孙霖海急忙调遣着众家丁也追了出去,但总却撵不上柏瑞的步伐。
风在耳边呼啸,那个影子在脑海里流窜。好多的风景,好多的话不断在闪动。这是类似一种生命终结前的绽放,他用尽最后的一口气想要找回自己遗失的那个人。
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断食断水的人还能够有如此惊人的能力,一路狂奔下去。过了大路,到达县城街道。这时人们还没有彻底苏醒,街边卖包子油条的老汉都还没有把那炉子里的火生起来。当他终于到达义川唯一的那个码头时,便开始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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