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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想了一会:“两次我都好像饰演施予者,但其实我得到的比我所给予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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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行
对于炎炎之夏,我显然并没半滴不舍。
去,就由它去吧。别了,夏天。别了,熔炉。
但来不及享受这种秋高气爽的欢快,我已在打包重重的行李,赶上航机,辗转飞往蒙古。
蒙古,似乎有股美丽的神秘。我不敢确定她有多神秘。。我们习惯对于不大理解的人与事、物与地,都粗鲁地归纳为“神秘”之列。
宣明会的Agnes Ting告诉我,我们其中将会亲尝到零下七度、街童苦苦窝居于地洞的悲歌。“被遗弃的人寄居在地洞。。”这骤耳听来,好比活在不见天日的沟渠老鼠。这种光明的使命,确实是另一种幸福的体会。大部分搬上荧幕的个案,大都带着其独特性和厚浓的悲剧色彩,故此,我会稍稍提醒自己必须抱持更深的坦诚来面向故事中人,以确保帮助他人之同时,亦得以维护人最基本的自尊。
我再次选择宣明会同行,是我相信他们所抱持的助人信念。宣明会的英文是World Vision。Vision可解作视野,愿景。长程的助人需要有远景,有坚持,建立别人的生命更是一场考人的马拉松,而游走于这条义路,有时会是一条孤单而难行的道路。我看宣明会炼金术似的坚持。如果只妄贪一时的褒奖夸己,实在不宜加入。这是以“爱”为本,以“付出”为基的慈善机构。眼光短浅而又渴慕掌声的,大抵只适合一些在镁光灯下的善行。
我想说,我所助养的小量儿童,只属不幸中的冰山一角,这个世界毕竟存在着太多遗憾的生存方式。我们都习惯高呼:“小孩是未来的栋梁。”但这些被遗弃的小童,尚未振翅发育,就已经被生活磨得只余下一具骷髅,而心灵尚未发展得强壮耐磨,就已被遗弃的事实,弄穿了纯白无伪的心灵,我们作为世界里幸运的一群,是否仍能闭着心,独守自身的幸福?
作为中国人,我们一向相信“向上”是一切事情的好兆头。什么节节上升、步步向上都是勉励人的好方向。如果这等中国人的古老智慧是真确的话,我多么渴望地洞里的街童,终能有天可以搬上“面向阳光的地面”。这种由地洞向上迁移的机会,大抵极为需要你我的爱心帮助。愿意吗?
领悟
我回想,我几乎以为我所见过的景象是虚构出来的煽人情节。某些人的生命,仿佛被踩在脚底的啤酒罐:孤单,且被狠狠地掏空。垃圾和蟑螂是蒙古街童每晚打交道的对象,陈锈的铁管就是睡床,想到黑暗秽坑就是他们抗衡严冬的唯一堡垒,我眼底只有一堆悲伤。坑内小孩的面容似是一块凝结的石浆,我几乎看不出任何悲伤或快乐的瞬间。孩童眼底里似藏着十片暗云,前路对他们来说,也许,只是一片黑色荒漠。
我一直以来努力过着自身的生活,我尽管知道这个世界会有十分糟糕的生存方法,但这些于我来说,就似是一堆抽象意象,我只会远远地听说,淡淡地理解。今天,我却被我所看见的景象猛烈地震撼着。我所目睹的,在我的意识里,将不会轻易被三两下删擦掉。这些看来与我萍水相逢的小孩(街童),在我心内撞起一份强烈的情感。在恻隐之中,泛滥着大量的母性。面对街童,尤其是男孩,对于自身的内在情感,大都恍如患有类风湿,不大敢,亦不愿意触碰。故此,要勾画出他们的故事,就愈发艰巨。也许,要在某个人烟稀渺的暗角,他们才会豁然流下真眼泪。。
看到如此残酷的真实,亦同时为我带来了很多的领悟。生活里确实不能没有希望,活在希望之中就等同活在朝霞之中,相对活在坑底的小孩,就仿佛抱着一堆绝望。我痛苦地理解到一点:他们的生命仿佛无足轻重。当我问其中一男孩:“想父母吗?”男孩却说:“这里比较好。”
这个答案显得相当迂回。小孩既然不大想回应想不想父母,我亦只好以沉默作为结尾。坑外很冰冷,坑内很熏黑,孩子们蹲在锈坏的热水管上,安静地窃取管上仅存的热度。。
他们没有哭,但空气中却悬浮着这些孩子哭泣的灵魂。
浪漫的牺牲
我并不能确定一人是否会有一个梦想。我曾直接问过很多人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只有小部分人可以直接给我答案。有的干脆答没有。
梦想,是廉价的。为什么不设梦想。有时想想也是乐的。但我们必须清晰一点,就是梦想起初是廉价的(因为我们只是虚无地空想一下),但当一个人要为梦想而付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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