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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于我,是不是已荒废了?”
慕容一听“荒废”这个词,登时体如筛糠,清秀的容颜惨白失色,不顾地面冰冷生寒,苦苦哀求道:“不要,公子,不要!公子庇护我父兄姊妹的性命,于我恩重如天,再难的事我也愿做。求求公子,求公子不要伤我父兄!”
“你放心,你的父兄安好无恙,现在江宁过得衣食无忧。你这几日拖住了他,也算有功”,青年俯身轻轻一拍他的脸颊,忽然蹙眉道:“你中毒了?”
慕容垂首颤声道:“公子要我给瑶光吃的……吃的……我……我不敢,我自己服了。”说着闭目轻颤,仿佛在等待将要临头的罪罚,眉眼之间绝望不已。
青年望了一眼他的神色,淡淡道:“我让你给瑶光的□□却是好东西,延年添寿、补气养脉,只是时日一长,修为散尽罢了。自淮王刘安起多少代炼药失败,直到玉仙真人经五十年方才炼成。珍贵如斯,你也配吃?”
慕容道:“我不敢给他……”
青年冷冷笑道:“三年间你待在玉京城上都敢,如今不过下几帖药,忽然不敢了?”
慕容不敢回嘴,只道:“公子要做什么,慕容便是交付性命也愿意,只是下毒一事,我……”
青年道:“你那父兄姊妹几人只识诗书教化,唯独你还有些用处。你起来,我自不会杀你。”
慕容忙道:“公子庇佑我一家性命,恩德此生无以为报,绝不敢再违逆。”
青年从袖中摸了解药抛与他,不耐地抬了抬手:“还不回去?若被你的瑶光大人发觉端倪,不等我动手,他先杀了你。”
慕容一走,屋内秋光遍地,片刻沉默后,只听楼红萼淡淡笑道:“公子真是无情,亏他这般苦苦哀求。”
青年只道:“柔弱其表,坚韧其内。天下风流生谁不怜惜?”
楼红萼似叹非叹道:“真是折了如斯美人。”
青年淡漠道:“世上何来美与不美的棋子,只有好与不好的棋子。”
“那么,那个小姑娘之于公子,又算得什么棋子?”
燕赤华演完了一套剑法,恭谨道:“按师父的吩咐,这一套剑法每日练习五十遍,如今已有三个月了。”
姬燕歌为他那被剑磨破的手指上了药,一面道:“你懂我的意思就好,不把这套剑法练熟已作基石,再高明的招式也无用。”
燕赤华见她今天一直闷闷不乐的,心料她是为找那杀人凶手头痛不已,努力装出一副小大人模样地道:“师父不必着急。我和师伯在,洛大人绝不敢带你走!”
姬燕歌听了不禁失笑,摇摇头道:“我只是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商山四怪先是找她看剑,后来便死了……这几天来,这些细节仿佛一个无形的索套,有人将它系在她脖颈上,却不急于收紧。
燕赤华托腮嘟囔道:“弟子看来,其实也不怎么奇怪啊。商山四怪总爱出言得罪人,也许在那天忽然和谁结了仇;要是有人多年蓄意谋害,凭他们的胆识智慧,竟会毫不察觉?而且,那天辰时刚到,我还见那程太初招摇过市,没有一点异样!”
他这话未完,姬燕歌登时脸色剧变,将他拉到跟前,蹲下身急问道:“辰时,你说辰时?小燕,你看错了没有,怎知那会儿是辰时?”
燕赤华吓了一跳,仍是道:“弟子用了早膳回房,正听见那时店家对伙计说‘你看辰时刚到,那海江帮就嚷嚷要菜要饭,去,你与他们送去!’。我听着好笑,刚一转头,就瞧见程太初上楼去,那时不正是辰时吗?”
姬燕歌料他说的不假,心中却想:辰时?怎么会是辰时?那时我屋里一盘安息香烧完,辰时刚过,程太初正在我这儿看剑,他又怎么会出现在楼上?
两个程太初……两个程太初,这怎么可能?
燕赤华想了想,忽道:“对了!后来又过了一会儿,有人上楼来,我以为是庞师姐,便跳上房梁躲她,没想到来的是一个青衣人,那人也上三楼去了。”
姬燕歌一听“青衣”两字,心中忽然掠过一个人:沈秋水。脑中似有晴天霹雳炸响,登时空白一片,过了许久,才在心里不断道:怎么会是子珣,他去做什么?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几乎在同时,她的心里逐渐浮起一个更可怕的想法:若是他上楼后见商山四怪已死,他为什么不说,而是乘舟回武当?
姬燕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薄唇轻动,开口一字一句地问道:“小燕,那个青衣人是不是武当派的沈秋水?”
燕赤华微微诧异,随即迟疑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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