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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稳,儒生常造谣生事,批评时政,总是以三皇五帝旧制,诋毁本朝的重刑法治,需要皇帝亲自去安抚一下。
李斯这一本上奏,来得正是时候。始皇想出游,找不到借口,深怕别人说他多情柔弱,为了逃避对一个女人的思念出游。
李斯正好给了他这个借口,何况他的确怀念琅琊山的山海美景,当时他下令琅琊郡守移民的事,他也想验收一下成果。
对儒生的造谣生事,早就在他的预料中。这些儒生虽然口诵孔丘修齐治平之道,但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整天不事生产。上焉者教几个学生图个温饱,下焉者就一天到晚鬼混,全靠主持些祭典之事,赚几个钱度日。
秦平定天下后,祭典之事日少,不工作就无钱可赚,而且请求法治,法律条文的复杂就够一个人终生研钻不清,有些聪明的儒生就改行习法,专替人写状打官司,倒也有些人靠这起家发财。但有些自命清高的儒生,不屑干此营生,或者是改行不成,眼看别人发财眼红,于是就诋毁其现行制度来。
当然始皇心里最清楚,上次祭泰山,没请这些齐鲁宿儒、舆论领袖参加,才是真正捣了这个马蜂窝的主要原因。
这次去,他要安抚他们一下,当然,若安抚不成,必要时也得法治几个人立立威!
于是他准了李斯的建议,亲自出巡东地,并命赵高和郎中令按照上次泰山封禅准备一切出巡事宜。
正月底,始皇在众多郎中、虎贲军及军队拥戴下,又出了孙子函谷关经颖川郡(原韩地),由直道向齐郡出发。
阳武县城外三十里处的博浪沙。
此处形势险恶,起伏延绵的丘陵蔓草丛生,长满参天古木,间杂着人高的灌木丛,通往平地的直道必须从两边削壁的山谷中通过。
张良带着一名大力士,在山边的一块突出部等候着始皇车驾。
这处突出部满布蔓草和灌木,山壁如刀削,山谷中人马无法上来,而突出部向后则是森林密布,再多的人隐进去,就像群鱼逃入大海,再也难以追踪。
这里的确是一处埋伏狙击的好地形,居高临下,视界广阔,一击得手,从容而退,始皇人马即使要上山搜索追捕,也要绕上一大圈路,何况两个人一逃进原始森林,就像丢进草丛的两根针,想找也无从找起。
张良二十岁出头,生得白皙娟秀,身材修长,眉清目秀,唇若涂丹,经过初春的太阳一晒,两颊像抹上胭脂般发红,他不像一个准备刺杀天下之王的刺客,倒象一位女扮男装的美人。
张良为原韩国人,祖父张开地曾在韩昭王、宣惠王及襄哀王三朝为宰相,父张平亦曾相韩厘王和悼惠王两朝,韩国灭亡时,张良尚幼,等到长大以后,深感国仇家恨之痛,立志效法荆轲刺杀秦王。
他解散了家童达三百人的大家,弟弟死了也不埋葬,为的是节省费用,全力重金改买能刺嬴政的勇士。
在中原多年求寻不得,于是远到东海之滨,见到了仓海君,他为他介绍了这位大力士带回来。
他经由韩平地的反秦组织,得到始皇东巡的消息和路线,并侦察到始皇昨夜宿在阳武县城,今天早晨出发,中午会经过此地。
东海力士看不出实际年龄,生就一副魁梧身材,高达九尺有余,虎背熊尧,豹头环眼,满脸虬髯与胸毛连接。他不会说中原话,好在张良粗通他们的语言,倒也能较好地沟通。
他们都穿着绿黄劲装,为的是与背景颜色吻合。
为了这次刺嬴行动,力士特制了一具重一百二十斤的大铁锥,由上而下投掷车驾,必可砸得四分五裂,车内乘员则必死无疑。
为了试验铁锥的威力,张良和他在这里连砸碎了好几部车。东海力士的投锥越试越准,张良也越来越有信心。
此刻,张良望了望日将当中的天空,担心地向东海力士说:
“快到正午了,嬴政的车队应该快到了,怎么还不见张福回报?”
他正说完话,只见谷口远处扬起一道灰尘,一匹黄膘快马向这个方向急驰而来。
“看,那不是张福回来了吗?”东海力士学着说中原语,有点大舌头。
再看那匹黄马忽然不见,原来是由谷口小路绕到山后来了。
果然不久,一个十三、四岁书童模样的人从后而草丛钻了出来,他气喘喘地向张良说:
“公子,嬴政的车队已离此不远,预计半个时辰后会到了。”
虽然初春朔风仍带着寒意,但三个人额上流着热汗,这是因为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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