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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其他人或许易江南还会操心一下对方是不是故做轻松掩盖心底的郁闷,不过对着眼前的袁穗,易江南倒一点不怀疑她是在强颜欢笑。她一直都知道袁穗不喜欢做医生,尤其是不喜欢做牙医。她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做家庭妇女。
身在医院,这两年愈演愈烈的医患纠纷见得不少,没有腹诽是不可能的,但总是想着待在牙科这样低风险的科室,跟这些拉着横幅打打杀杀的场面实再是没什么交集,所以总还是保持着旁观的冷静。可是这一刻,望着自己还留着典孚味道的手脚,易江南终于有些无法无动于衷:
“凭什么那个人伤了人还可以放出来?凭什么要主任停职检查?如果真是医疗事故那就鉴定,判刑,写检查有什么用?如果不是医疗事故,那又凭什么写检查?”
“公安局的说了,太多新闻媒体采访,而且有民工团体游行,他们不好做什么,以免引发更大的社会矛盾。上次那个女大夫被当众脱光衣服游街的事情不也不了了之了。让主任停职主要是保护她,因为公安局的说一般这种情况下,医院没赔钱之前,主要责任人有可能会被跟踪、报复。”
“你是接诊的那个,那你现在风头火势地还到处跑?!”易江南坐了起来。
“放心,我老公比你紧张,每天跟进跟出的。而且,医院赔钱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再闹也没意思了。而且咱们科这次算是臭了街了,不过也是托福,听嘉嘉说这两天上来看牙的病人一个手能数完,大家上班倒是轻松多了,只是年终先进科室奖是彻底没希望鸟。”
一股气就这么憋在心口上,闷闷的,象被人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吐不出来,咽不进去,想象平时一样忽略掉却更是不能。外人看着那般光鲜体面的职业,可是里面的辛苦又有谁知道?且不说每两天轮一次的夜班,单是每天从早到晚拿着器械、戴着口罩护镜,对着各式各样的牙齿,眼看着腿一天比一天细,胳膊一天一天粗,就算易江南这么万事不上心的人,也忍不住会对着镜子闪一闪神。更不要说因为是全市的唯一家国家级重点牙科专科,平时病人太多,所以科里只要是三年以上医龄的,百分之七十都有轻重程度不一的膀胱炎,剩下的百分之三十个个有胃病。而做为科室的头,黄主任除了以上两样之外还另外硬是给熬出了严重的静脉曲张。结果到头来,一场莫名其妙的,不可能有结论的“医疗事故”就给送家写检查,正在评级的事多半也黄了。
易江南一把把地抓起著片塞进嘴里,好象嚼也不嚼就直接吞了下去,把那股无奈和郁结一口吞了下去,横梗在那里的一口真气随着食物缓缓滑进食道,漫漫地溢了开去。
“哇,怎么这么多吃的?”不能不说袁穗的视力和嗅觉都有些迟钝了。
“这是貌似郑理的那个物体送的。咦,说着呢,这东西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袁穗眉头一皱,“这个倒霉孩子,肯定是知道那个事儿,怕你瞎想所以买一堆吃的来让你缓压的。”想着彼时易江南眼中有些凌厉的光芒随着零食的吞咽也一隐而去的情形,有些鬼崇地笑了。
“他要这么紧张我就不会等我快出院了才出蒲头。”易江南满嘴都是食物地哼哼着。
易江南对着零食流水线一般的吃相着实是比较骇人的,怕教坏肚子里的家属,袁穗扭过头:“除了我和他,连老娘都不知道你一不开心就狂吃零食解压的怪癖。这个,早告诉你,什么时候都要透过现象看实质嘛。哇,芥辣小生!我的!我的!”
易江南翻了翻白眼:“麻烦你告诉我,哪个女生不爱吃零食好不好?在郑理眼里,全是实质,就我一个是现象。喂,我是病人!你还真好意思跟病人抢啊!姓吴的!把你们家媳妇领回家,下次喂饱了再来!”
不管易江南乐不乐意,订婚的事情居然就在女主角缺席的情况下被卢永福在饭桌上跟老娘敲定了。只要他愿意,卢永福先生对于女同志们的杀伤力还是没有太多年龄限制的。易江南不太清楚自己接下来应该或者说可以怎么办,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她能够控制的范围。但是不做垂死挣扎就不是易江南,所以,月黑风高夜,跟老娘做悄悄话状:“老娘,那天把卢某人看清楚了吧?”
“唔,咱们家卢女婿那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
“吃饭的时候都谁在啊?”忍受老娘约十五分钟狂轰滥炸的褒义词培训以后,易江南终于打断老娘问。
“唔,有谁?我们家两个人,卢女婿,还有他那个姓梁的助理啊。”
“怎么他们家没大人出面吗?”易江南很阴险地成功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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