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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嘴里轻声嘟囔:“什么窗户呀,明明只看得见窗框。”
“你这头猪!”易江南恨恨地挥舞着双手:“你没看到我在生气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病人?我在住院啊!多严重的事情啊!”心底突然很想念两天前缠满绑带的样子,此刻挥舞起来应该会更有气势得多。
“知道,知道了,给!”郑理头痛地扔上来一堆零食:薯条、虾片、麻辣素鸡块、三角巧克力、大树菠萝干全是易江南的最爱。易江南立刻彻底收拾起最后的一点凄哀表情,扑在那一堆上,几天来对郑理的积怨便是一点儿也不剩了。
刚刚兴开采烈撕开薯片的包装,平地一声响雷:“易江南!你在干什么!”没来得及抬起头,手上的著片就被人劈手抢走,高大影阴倾刻笼罩在床前。
“我在吃薯片啊。”易江南有些茫茫然地抬起头,奇怪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卢永福。
“你不要命了!现在吃著片!这些,这些,热气的、麻辣的,统统不利于伤口恢复!你这个笨蛋!”卢永福声音有些激越,易江南有些奇怪,这么久不露面,怎么这个时候会突然出现,而且用着这样异样的表情。
“这是著片,不是离魂酒。”郑理懒洋洋地说,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你想骂的人是我吧,别拐弯抹角的,你也知道,她太笨,听不懂的。而且这些东西我都问过蒋大夫,依她目前的状况都可以吃的了。麻烦你真真正正地搞清楚,这个‘笨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卢永福一记眼锋飞过去,易江南不由打了一个冷战,功力见长,起码是方圆十米以内会寸草不生。
“对不起,我忘了不应该在外人面前讨论家事。”卢永福声音低下来,气势却涨得很高。
“如果做你们家内人要做到病床上去,也算是比较刺激的福利。”郑理闲闲地态度跟嘴里吐出来的这些话完全不搭调。
虽然这个时候开腔很有些帮着卢永福的嫌疑,但是本着不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的原则,易江南还是硬着头皮赶紧着插播:“郑理,我受伤跟卢永福没有关系。”
“是吗——?”郑理居然没有生气,一点受了打击的模样都没有,笑眯眯的眼睛却只看着卢永福:“我原来期望这个话可以由卢大少亲口说出来。”
“南南说的跟我说的一样。”卢永福眼睛里的凛冽突然变得柔和下来,周围的气压明显一松,易江南悄悄吐了一口气。
“我希望你会记得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郑理撇了撇嘴,仿佛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
“对了,南南,我已经约了伯父伯母今天晚上吃饭,商量订婚的事情。”卢永福向着易江南突然低下头来,离得太近,易江南下意识地往后一躲,后脑勺敲在墙上,发出闷闷的一声“怦”,待眼前星星散尽,心里还在琢磨卢永福怎么一付在交待后事的口气?却没发现卢永福一双手正在自己的脑后轻轻地揉弋,以及,卢永福身后,郑理静静地退了出去,连再见都没有说。
第三十四章
“易江南,我怎么刚才好象看到一个貌似郑理的物体哟,永福在啊。”袁穗推开门楞了一下,随即聪明地住嘴,热情地招呼着。虽然表面上不着一丝痕迹,但是袁穗的欲言又止还是让卢永福很是烦燥起来。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站在一旁看着被悄悄排斥的感觉。从三岁母亲离开,独自生活在那个家里开始,他就面对了太多的欲言又止,他是那么清楚沉默背后更残忍的潜台词。所以,卢永福略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看到卢永福的身影完全消失,袁穗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有些烦恼地摇摇头:“奇怪,怎么每次见到他我都觉得这么大压力呢?”
“恭喜你,这说明你是正常人。”易江南不客气地翻了翻眼。
“对了,易江南,告诉你一个事儿,”袁穗的神情变得很不爽起来,怀孕以来变胖的脸蛋子很轻松地就鼓了起来,“那个上来砸医院的民工给放出来了。”
“什么?!”易江南吃了一惊。
“因为新闻单位的介入,市内所有的媒体都在第二天都头版头条出了新闻。而且几乎所有的舆论都一边倒地偏向他,这也不奇怪,只要发生医患纠纷,弱势群体立刻就变成香饽饽了。只是这次,太过份了,主任被勒令停职检查了。”
“那你呢?”易江南清楚医院的规定,所以马上想到做为接诊的袁穗没这么轻易可以脱身。
“切,有什么,我就当是产前带薪假,休息一下,好好跟我儿子念念《十万个为什么》。”袁穗轻轻松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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