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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在校长办公室外的布告栏呢!我带你们去看!”
小学和自己念同一所学校的哥哥是运动和学业都非常优异的模范学生,炎育旗每天到学校最乐此不疲的事,就是向朋友炫耀自己的哥哥很棒。要是知道哥哥下课后留校练球,他就会带着几个好朋友偷偷溜到篮球场去,让朋友看一看他帅气的哥哥。
哥哥的一言一语,一举手和一投足,还有那像彩虹一样不容易见到的灿烂笑容,炎育旗从来就看不腻。会羡慕吗?还是嫉妒吗?类似的念头的确曾出现过,因为被一个同班同学呛说:你哥厉害又不是你厉害,嚣张什么?
炎育旗因同学的话而郁闷了一天,回到家也不像平时那样会冲到哥哥房间找哥哥,待父亲回来,他便忍不住问父亲,哥哥为什么这么棒?是不是因为哥哥不像自己,动不动就生病,天气转变一下就伤风感冒,体育课都不能上,才会样样都比自己强。
“因为哥哥很懂事,很听妈咪的话啊——”父亲回答。
“我也很听妈咪的话!”炎育旗不服这个解释,堵着一口闷气把晚餐扒进肚子,并且完全不询问没出现在饭桌的哥哥到底是在房间抑或还没回家。
直到晚餐结束,哥哥才穿着运动服回来。炎育旗瞟向高大的哥哥一眼,鼻子哼了哼,即起身要上楼回房。
“现在几点?还知道要回来?去打球是不是?我说什么了?要你退出球队不是吗?今晚的钢琴课是忘了还是故意翘课?”
不出所料,哥哥连背包都还没放下就被母亲连声狠骂。父亲坐在客厅一声不出,哥哥低着头乖乖挨骂。炎育旗心里嗔一句活该,快步跑上二楼,正要打开房门,楼下传来了父亲激动的劝说。
“别打了!你昨天才打他,孩子不能老是打!”
炎育旗立在房门前深吸了口气,一听见噼噼啪啪的藤条鞭打声,立即奔下楼去。
客厅里,哥哥双手扶着墙,裤子垂落在脚下,光着的臀布满青紫色的条痕,而母亲现在正在给他添加新鲜热辣的红痕。那是炎育旗第一次亲眼目睹哥哥挨母亲的打。眼看着哥哥原本就有伤的屁股被母亲的藤条连翻击打,肿起的鞭痕渐渐由红变紫,那不可能不疼,但是哥哥没有哭也没有叫,只是喘着粗气,偶尔嘶哈地呻吟几声,显然是忍得很辛苦。
父亲在一旁不停地劝,母亲却无动于衷,父亲抢过藤条,母亲便拿了把宽木尺来打,打没几下居然打折了,断折的边缘划破哥哥脆弱的皮肤,留下一道殷红的血痕。母亲没有停止,丢下断尺,抢回父亲手中的藤条,在父亲没来得及反应以前,狠狠往那道血痕打上去。哥哥终于闪躲了,捂着屁股挪开两步,却被母亲揪着耳朵给拉回来。
炎育旗感觉心脏像被铁丝紧紧勒住,先前对哥哥的不服和嫉妒瞬间一扫而空,哭着跑上前去求母亲住手,母亲要他回房,他就挡在哥哥身后,坚决不肯走。
结果,可恶的哮喘发作了。
第二天天刚亮,醒来时哥哥就在床边。炎育旗立即伸手抓住哥哥衣角,大声嚷:“哥哥,妈咪要是再打你,我会保护你!”
哥哥笑了。虽然哥哥的样子还是很帅、很好看,可那笑容却看不出一丁点的喜悦。
炎育旗那时候不懂,长大一点后才懂,那叫做苦笑。那一次之后,他不再只知道崇拜哥哥,他开始关心哥哥,见哥哥脸色不好,就会问哥哥是不是被打了,要不要叫爸爸给看一看。哥哥若不答,他就直接去问母亲。
有时哥哥被问得烦,会皱着眉很不客气地说:我又不是你,挨那几下不需要人嘘寒问暖。
的确如此,炎育旗无论几次看哥哥被打得惨不忍睹,哥哥睡了一晚就能像无事人一样早早爬起来上课。炎育旗知道哥哥是坚强,可是却无法认为哥哥这个样子很棒、很厉害。
当父亲在哥哥房里帮哥哥上药,他在房门外听见哥哥断断续续的呻吟,好几次想推门进去学父亲的样子安慰哥哥,却又踌躇不前。他害怕看见哥哥的伤口,他会因此不自觉神经紧张、呼吸不顺、肩颈的肌肉甚至会绷得酸疼。在知道这样的状况可称为心痛之前,他就已饱尝了痛的滋味。
母亲把藤条冷藏,松口气的并不只是哥哥和父亲,可这段美好日子竟然只是泡沫幻影,这个家不为人知的扭曲一面并没有纠正过来,而是一直郁积着,直到炸开。
炸出来的火花,前所未有的绚烂。
炎育旗小心翼翼把敷在哥哥臀上的毛巾拿起来,刻意避开视线,不看那黑紫肿胀且布满条条血沟的山丘。即使干涸的血已经清理干净,伤口也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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