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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激动的接过令箭,感受着高宠投过来的信任与期盼,大声应道:“遵令,慈当不负宠帅期望。”
高宠取过第二支令箭,将目光转向周瑜,道:“公谨,汝阴为颖水西岸之要冲,夏侯渊若得知我军兵进下蔡,极有可能疾追而来,你率右路军担当护翼,以防不测。”
周瑜撩开银铠,跨步上前,道:“传闻夏侯渊行军疾如闪电,曾有过三日六百、六日一千的记录,宠帅有此顾虑当是,有瑜在,定让夏侯渊无法越汝阴一步。”
“其余诸军,赶紧收拾行装,随军一同兵下蔡!”高宠又大声吩咐道。
“是!”雷绪众将齐声应道。
临出门时周瑜神色有些异样,单独的留在后面,待众人一并散去,周瑜急道:“宠帅,凌操、凌统远走谯郡,一旦我军主力渡淮,他们将陷入敌重重包围之中,困难实是难以想象呀!”周瑜与凌操父子曾同为孙策属将,相比其它人来说,自有一份别样的感情在。
高宠心头一重,这三日来,凌操父子的命运一直索绕着他,也是他迟迟下不了决心的原因所在,因为一旦主力南下,就意味着凌操、凌统一军将深陷敌后,一支孤军生存的机会几乎不存在。
“公谨,如果我们把进攻下蔡的势头闹大,也许——!”高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没有把下半句话说出来。
周瑜明白,下蔡拿下之后,夏侯渊若能回师的话,凌操、凌统就会有脱身的机会,但若是夏侯渊不回师呢?
这个问题,周瑜无法回答,高宠同样也无法回答。
两人一时皆黯然无语。
建安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二十五日,太史慈率丹杨精锐沿颖水南下,在夏侯渊走后,守城的曹军多是些老羸士卒,那里又能与善战骁勇的丹杨兵抗衡,这两日间,太史慈几乎是势如破竹,连克汝阴、颖上、下蔡三城。
淮水南岸,寿春。
笼罩在一片暮色中的城池显得死气沉沉,街上除了来回巡逻的兵卒外,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在经过袁术、高宠、吕布三轮更替之后,曾经繁华一时的扬州治所——寿春已经风光不在,只剩下片片残砖破瓦犹在回忆过去。
张辽一人一马屹立在北山之上,高大的身躯显得是那般的孤单寂寥,那一天,突然听到主公吕布战败覆亡的消息,张辽大惊之余,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许久以来,吕布在张辽的眼中,已成为了不可战胜的象征,那个武艺盖世的吕布、俾倪天下诸侯的温侯、风流潇洒的吕奉先死了。
尽管几路派到徐州打探的斥侯都这么回报,但张辽不信,直到二天前,陈登的到来。
陈登是来为高宠作说客的,他不仅带来了吕布阵亡的确切消息,而且也带来了二主母貂蝉和吕姬小姐的信物。
那是一把小巧玲珑的胡刀,刀鞘上还嵌着璀灿夺目的宝石,张辽识得这把刀,那是吕布当年在洛阳赠给貂蝉的,只有在北方的并州,才能打造出这样一把刀。
器物不会说慌,那一时张辽虎目中噙满了泪水,刀还在、人已亡,重伤的高顺还不知道这个恶耗,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张辽不敢想,却又不得不想。
北风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一如吕布其人一样,象一道暴烈无比的旋风,无可阻挡的席卷一切,只可惜来得快、去得也快。远眺北方,一时风云际会。随着吕布的魂归,属于他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而下一步将何去何从,张辽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身后,马蹄声响,张辽寻声看去,却是陈登正疾步上山而来。
“元龙怎么也来了?”张辽问道。
陈登近得跟前,大声说道:“文远刚毅果敢、沉谋有略,有古之名将遗风,我家宠帅倾慕久矣,昔一直无缘得见,今温侯已逝,文远孤军驻守寿春,苦也,莫如就此依了江东。”
这二日来,陈登心急如焚,张辽的复杂心情他虽能理解,但眼下高宠主力尚滞留在豫徐扬三州交界处,曹军三面围堵形势严峻,如果张辽能明确态度归附,那么对处在困境中的高宠军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安慰。
孤军之苦,陈登说得没错,自从萧关兵败之后,高顺受伤不起,领军的担子一下子都压到了自己的身上,面对夏侯渊咄咄逼人的猛攻,张辽几乎使尽了全部的本事,才险险的保住了淮水南面这一小块的立足之地。现在,温侯不在了,一支无依无靠的败军要想生存下去,也只能依附于周围的强大势力了。
“我家主母与小姐可安好?”张辽心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