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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大小的地。
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天就黑下来了,浓黑的色调包裹得人喘不过气来。
突兀的震动蓦地响起,齐复的风衣口袋中闪着莹白的光芒。他还在陈沐墓消失的惊愕中久久不能回神,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齐老师,你怎么不在房间啊,我们要跟东林大学的同事去吃饭了呢。”孙芸韵问道。
齐复抬眸看了眼孟信元,道:“我在外面……有点事情,对,你们去吧。”然后他迅速挂了电话塞进口袋中。
孟信元眼底也同样是惊讶,他指了指周围,问:“你确定是这里?”因为这里环境相似,错认也是极有可能的。
齐复苦着一张脸指了指左边的墓碑,“当时,我摔了一跤倒在这里,顺便看了一眼墓地的主人名字。”
孟信元点了点头,伸手扶了一把齐复,“先回去。回头我让朋友查一查。”
齐复似有所悟地盯着孟信元,“孟先生怎么对H市也这么熟悉?”
孟信元却失笑,用力圈住齐复带着他往回走去,“我算是半个H市的人,我外公住在东湖区。外公有一部分生意转给了我,我每年会花一些时间在这里处理。”
齐复点了点头,又想问他为什么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的踪迹,一想到身边的人是孟氏总裁也便将话吞进了肚子中。他道:“我去问一下管理的人。”他推拒了一下孟信元,却被他搂得更紧。
孟信元清俊的眉眼瞥了一眼路灯下近在眼前的管理区,道:“应该是他的家人帮他迁走了,问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我明天找人查一查你看如何?”
齐复也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家人?齐复想起记忆中,陈沐的家人的模样。
陈沐的爸爸是上个世纪的知识分子,带着厚厚的眼镜,不善表达,但是固执异常;他妈妈——齐复只记得他妈妈一直拉着陈沐哭,痛诉自己身为人母的失责。
齐复仍记得他父母接到自己的电话通知的时候告诉他,陈沐死后再与陈家无半点关联,不要再与他们提他的事情,他们便当自己没有这个儿子。
陈沐走后的几日,齐复是抱着他的骨灰盒一直枯坐到天亮,那时候的天,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亮光,仿佛从来只有黑夜与黑夜。
孟信元一边开车,一边看他,齐复一直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他掏出烟盒,递给齐复,“会抽烟吗?”
齐复没说话接了过去,眼神淡淡的抽出一支塞进嘴里问:“打火机呢?”
孟信元将打火机递给他,看火光明灭,然后打开了车内排气装置和拉下一点点的车窗。
齐复望着袅袅升腾的白烟,手指夹着烟送进唇边轻轻地吸了一口,他不是不会,只是没有这样的习惯而已。
苦涩的烟味蹿过他的后脑勺然后从鼻口中徐徐吹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齐复将烟掐灭在孟信元拉开的车载烟灰缸中。“陈沐的父母不会为他迁墓的。”
孟信元不知道其中原委,也不方便随意回答,只道:“明日有结果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他转了了调调,提高了情绪道,“现在,我们去吃晚饭。”
齐复极为难得地顺着点头同意了。
吃饭的地点是齐复早年就熟悉的一家饭店,其貌不扬却是闻名遐迩的。
绕进了大面的骨雕屏风便有着浅绿的服务员上前招呼,带着孟信元与齐复进了三楼的小包间。
孟信元知道齐复也无点菜的欲望,便问清楚了忌口利落点了几道菜。
上菜的速度也是极快的,四菜一汤,品相精致、口感上佳。
齐复却有些索然无味,动了几筷子便罢。
孟信元一根手指敲了敲碗,关心的问道:“要不然喝点酒?”
齐复略有深意地瞥他一眼摇摇头,又抽烟又喝酒,这不是他的生活方式,“我没事,你吃吧。我去一下洗手间。”
孟信元点了点下巴,待齐复起身走后,看着对面空空的椅子,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泛上心间,放下筷子自言自语地道:“真是奇了怪了……”想见他的是自己,想带他去见陈沐的也是自己,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呢?孟信元颇有一种怎么办才合适、怎么做才妥当的疑惑;兼而有之的是一种强烈的“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只要在一起的话应该都可以”的占有欲。是太喜欢这个人了?孟信元问自己,有多喜欢?他揉了揉拧着的眉心,略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十分钟过去了,齐复还是没回来。孟信元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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