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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吭声。
颜怀珉回头。见桌上一碗药已冷得没有一丝热气。不由皱了皱眉头:“兰儿呢。不是要她陪着你。又死到哪里去了?”
如玉平日里最是疼爱如兰。这会子颜老爷子骂她。也不见开口辩解。颜怀珉不由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去把药热了吧。”
完,他端起药碗便要出门。
“爹~”如玉低低地叫住了他。
“玉儿?”颜怀珉回头望着她,柔声问:“你想吃些什么,我让二娘给你做。”
“楚家,搬走了吗?”如玉依旧不动,昔日圆长的脸蛋,瘦得只剩下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窗外。
“唉,”颜怀珉下意识地望了(16k手机站。16k。cN)一眼正对着院子的窗户,心知方才柳氏那一番叫骂,她都听在了耳里,心情越发沉郁,冷声道:“现如今楚家跟咱们颜家已一刀两断,他们爱上哪上哪,关我们什么事?”
他的品性素来敦厚,能说出这一番话来,实属不易,可见心里是恨极了楚云深的绝情与无义的。
站在他的立场,势必没有办法厚着脸皮替如玉求情求楚家不退婚。
可是如玉毕竟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当初也是楚家看中了如玉,主动央人说合,让两家做了儿女亲家。加上这几年楚临风一直在军中闯荡,无暇回乡,如玉拖到十八岁还没有嫁人。
若非如此,以玉儿的品性,说媒的必踏破颜家门槛,说不定让玉儿早早嫁了人,根本不会遇上这种让人揪心揪肺的事。
楚云深全然不顾旧情,绝然退了婚不算,竟连柳氏拉下脸皮,瞒着他私下求楚氏做主纳了玉儿做临风的偏房的提议都被驳回。
明面上说得好听,说是不想委屈了玉儿,其实还是不愿担这名声。
自她出事之后,颜家的回春堂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有事无事,总会聚着那么一堆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面对各种或好奇,或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他们都不胜其扰,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如玉呢?
现在,楚家更是一走了之,将如玉推在了风口浪尖抵挡人言,这对十八岁的如玉而言,是何其不公与残忍?
但谁让如玉失了贞节呢?
纵有千般不忿,万种不甘,他也只能哑巴吞黄莲,咽下这杯苦酒。
“真的搬走了呢。”如玉淡淡地收回目光,垂下眼睛望着露在被子外苍白纤细的手指:“爹,娘是生我的时候殁了的?”
“嘎?”颜怀珉一怔,一时转不过弯来,不明白她的话题怎么突然转到他的结发妻子身上去了?
“爹,”如玉凄然一笑,眼框里隐隐闪着泪光:“玉儿果然是不详之人呢。”
“胡说!”颜怀珉呆住,随即心疼地上前一步,做势想要去拥她,却又终究觉得有些不便,迟疑地垂下了手:“别听那些烂舌根的妇人说三道四,你只管好好养着病,等你好了,爹一定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风光出嫁?
可能吗?
如玉淡淡地笑了:“爹,楚伯伯有没有说,他们要搬到哪里去?”
她的思维东跳西跳,脸上那丝飘忽的笑容也令颜怀珉完全摸不透,不觉浮燥了起来。
“楚家害得你还不够吗?你还管他们作甚?”他的语气不觉严厉了起来,拉下脸沉声斥责。
“不能不管的。”如玉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颜怀珉,低低地道:“我答应过楚伯母,三年之内要还她聘礼。他们可以无情,我不能无信。”
公平的说,害她的并不是楚家。
如果一定要说错,也只错在没有勇气站出来与她共同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灾难。
她不能昧着良心,把责任推到楚家身上,若由此赖帐,那她与他们有什么分别?
“玉儿~”颜怀珉呆住。
“狗屁!”柳氏一掀帘子闯了进来,冷声嘲讽道:“你说得轻巧,三年内还!别说正逢乱世,就是太平年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上哪里挣这白花花的银子去?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爹挣得那点家当,兰儿也是有一半的,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瞎折腾!”
“青娘!”颜怀珉拦之不及,她已竹筒倒豆地说了一大堆。
“我有说错吗?从小就这脾性!本事不多,骨气倒不少!我可告诉你,你一个子儿也不能拿给姓楚的,我就算拿去全喂了狗,也不能便宜了楚家!有心争那份闲气,不如听二娘的话,乘早找个人嫁了是正经!”柳青娘恨恨地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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