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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跑了百多里路,这时一碗梨花白下肚,端的赛过玉露琼浆,通体舒畅,三万六千个毛孔都透着一股子清凉。
“这酒入口虽甜,后劲可足,你悠着点喝,还有二十里路呢。”楚临风笑着提醒,端了酒碗先在鼻下闻了闻,再轻轻抿了一口,脸露满足之色。
“男人喝酒,图的就是个畅快,婆婆妈妈的回家抱孩子去!”孙逐流不屑地撇了撇唇,接过茶寮主人递过的第二碗梨花白,又是一饮而尽,直呼“痛快,痛快!”
楚临风深知他的脾气和酒量,劝过之后,倒也随他去了。
他端着一碗梨花白,望着远处的青山,想着近在咫尺,久未谋面的双亲,素来冷静的心也不禁热血沸腾了起来。
扑楞楞一阵轻响,一羽灰色的鸽子从天而降,落到了茶寮的顶棚,偏着小小的头颅,圆溜溜的小眼睛望着楚临风,咕咕直叫。
孙逐流一怔,脱口唤道:“小灰?”
楚临风扔了几粒花生米到桌上,小灰扑楞一下飞到楚临风的肩上。
孙逐流怦地一下重重地放下酒碗,骂道:“娘的,老子屁股都还没坐稳,又有啥破事?”
楚临风一伸手,把绑在小灰腿上的一支竹筒取了下来,小心地抽出一张搓成长条的纸卷展开。
灰完成任务,跳到桌上啄食着花生米。
“步生烟说什么?”孙逐流凑过头来瞧。
“军中有变,”楚临风神情冷竣,把纸条收到怀里,举步朝茶寮外走:“走,我们回去!”
“回去?”孙逐流怔了一下,哇哇大叫:“这不是还没进家门呢?老子不回去,看他步生烟敢不敢砍了我的脑袋?”
楚临风没有吭声,翻身上了马背,默默地望着东面起伏的群山。
谁曾想到,十三年的思乡情,数日的奔波,而今只用一碗梨花白代替?
“临风,别理他!只差二十里路了,咱们快去快回,看一眼便走,最多只晚个半天……”孙逐流勿自喋喋不休。
楚临风一带马缰,清叱一声:“驾!”
马儿咴地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闪电般往西飞奔而去。
“喂,等等我!”孙逐流慌慌地扔下碗,冲出凉亭,跳上马背,打马急追。
简易的乡村驿道上,只余一股烟尘久久不散。
“军中有变?”茶寮主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默念几遍,忽地眼睛一亮:“刚才那个,莫不是朗梨村的楚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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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流言中伤
颜如玉遭遇不幸,楚家退婚,柳氏逼嫁,颜如玉身染沉疴一病不起,楚临风回乡探亲却马到坡子坳,掉头返回的传闻,一夜之间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朗梨周边十里八乡的人,上至里正乡长,下到贩夫走卒,无不在津津乐道,大街小巷俱在议论纷纷。
颜怀珉仁心仁术,在地方上颇有善名;颜如玉端庄秀美,腹有诗书,深通医理,又是个温婉沉静的性子,敬老爱幼的品性,深得邻里喜爱。
现在她突然遭遇这一连串的变故和打击,缠绵病榻,如一朵失了水的花儿迅速枯萎。
众街坊瞧在眼里疼在心里,嗟叹唏嘘之余,明里虽不好说,暗地里倒纷纷概叹楚将军薄幸,楚府无情。
这楚老爷从地方上受人尊敬爱戴的将军老子,突然变成千夫所指,顿觉老脸无光。再加上颜楚两家又是比邻而居,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徒生尴尬,左思右想之下,一狠心,漏夜举家迁往了京城。
等众街坊获知消息,赶往楚府时,那里只余下两名洒扫的仆人守着一座空空的宅院。
柳青娘叉着腰站在大街上指着楚家大门足足骂了一个时辰,连水都没有喝一口。那架势,很有点气吞山河的悲壮。
“够了!还不给我回屋里去!”颜怀珉出诊出来,见门口围着一堆街坊,分开人群上去一瞧,不由气得七窍生烟。
“我也乏了,喝口水去。”柳氏顺坡下驴,收了声,袅袅地回了药铺。
颜怀珉铁青着脸进了内室,自去探望如玉。
如玉披着一件淡蓝地薄夹袄。一脸恹恹地倚在床头。怔怔地出神。
金色地尘埃在她地身后飞舞着。使她罩在一层淡金色里。朦胧而不真切。脆弱得仿佛轻轻一触就会灰飞烟灭。
颜怀珉打了个冷颤。上前把窗子关了。嘴里絮絮地念叨:“身子还没大好。怎么又吹风?”
如玉不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