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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在这个酒店是名人。
把在中途睡着的韦经理放上他办公室的长沙发,郎中保也有点头晕。太久没喝这么多了。睡一觉正好去接晚报。拿定主意,靠上一张单人沙发。快入睡时,又猛然站起。问不出,不能找吗?
韦经理的办公桌只有一个抽屉上锁,卖报以后,钢丝早扔掉。从鼾声大作的韦经理裤带上摘下钥匙,寻思了一下,把自己的那张名片也要回来,反正韦经理已记不得他姓什么,就让他记得黄经理吧。
锁住的抽屉有些现金和一排保险套以及几本黄色画报。郎中保一样也没拿,重新锁上。又查看别的抽屉,文件不少,点燃支烟,一件件仔细浏览。最后,有本陈旧的合同引起注意,是了,欠债人以他老婆的名字订承包合同。
“是你呀?”
张科长很意外看到这个人,“怎么?卖报发财啦,是不是来还债的?”摘下老花镜扔桌面上,身子往后靠下去,打量这个人。
“你上回和我讲,催债有赏的事,算不算数?”
“什么呀?”张科长这下更加意外,从座位站了起来,双手扶桌。“你真的去找啦?来,来,来。坐下慢慢说,找到谁了?”他没等材料递过来,伸手去抢,戴起老花镜瞧了一眼,又扔下,嚷道:“这王八蛋呀!四年了,连本带息欠七百多万呢?可是,找到他又能怎样?你得找到他的财产啊,那才有赏。唉!随便跟你说说也当真?我的老实大哥,难怪你破产。看在老朋友份上,车马费给你一点吧。”
“要是我能证明他有财产呢?”
张科长坐回子,重新打量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人,换了一种语气道:“那还用说,总金额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喂,你搞到什么了?我帮你看看是不是真的中奖。”
“等一下。我见到合同或者协议什么的,再给你看。”
“哈哈哈!像那么回事。好吧!走,带你去见行长,但愿别闹笑话。”张科长晃脑袋发笑。
一整天,郎中宝都在银行里讨价还价,直到对方满足条件,才在协议上签字。
一星期后,卖完早报,吃了一碗素面,等到上班时间,他迫不及待地给张科长打电话,放下电话,毫不犹豫地跳上一部的士。
“哈哈哈!”张科长用笑声做开场白,“吉人自有天相,你老兄居然是这方面的人材,不简单,不简单啊!哦,那家酒店,过两天归我们接管了。”
郎中宝长长吁出一口气,露出久违的笑容,把刚卖的一包“中华”烟撕开,分一支给张科长,自己也叼一支,完了整包放到办公桌上。
“废话少说!”张科长扬起一张存单,“照你的要求,这是五万块,余下所得,抵消债务。告诉你,你还欠不少呢?来吧,在这几份协议上签字。他妈的,老子在银行干了二十年,以这种方式还债的,空前绝后。”
办过手续,张科长亲热地送郎中保到银行大楼下,却是没有分手的意思,攀郎中保的肩不放,说:“酒桌上的玩笑话,想不到竟帮了你大忙,怎么,不请我喝两盅?”
“这个自然。”郎中宝这下才心领神会,“你等等,我就来。”跑步进了银行大楼底层的营业厅,很快又出来,用身子挡手,往张科长裤兜塞进一卷钞票说:“我现在没空,改天再和你喝。”
“不,不,不。这酒现在就要喝。不然,你会后悔的。”张科长引路,把摸不着头脑的郎中保,带进银行对面的一家酒店。
“先敬你一杯祝贺!”菜没上齐,张科长已端杯。
郎中保想开口发问的,只好先喝下这杯酒。
“老弟,你果然是聪明人。”张科长不动声色,点燃一支烟,又慢吞吞地戴上老花镜,从随身携带的手机包里找出一张纸。“没错,是这个。来,咱们哥俩合计合计,这里有一个名单,不过,不是我们行的债务,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眼睛很狡黠地望郎中保。
郎中保搔脑袋说:“嗯,你的意思是……,是让我先找这些人,以后不像今天这样砍我一大截赏金抵债?”
“答对了!想还就还,我不管。而且这些家伙,只要找到人就能拿一半悬赏。容易吧?这几个企业和我是老关系,我保证他们赏金付得爽快。我也不贪,只拿二,你拿八,成交吗?”
这里说是厂区宿舍,不如说是一条街。当初建厂,这一带属于郊区,如今成了市中心的一部分。工厂早就停产,当街的地盘建成了好几栋大楼,大楼之间,有一条只能平行两人的小巷,穿过这条小巷,别有洞天。
陈士风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