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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下人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更有甚者一个满头挂满金饰老婆子居然堂而皇之的在正房里转,东摸摸西摸摸的,若不是一旁有人盯着估计早把箱笼打开看了。
“那个女人是谁”
汪嬷嬷有点磕巴道:“是侯府里一个小妾的娘。就是那个难产死了,留下个儿子的小妾的娘。”
“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她一直在照顾安定侯的独苗吧。”
汪嬷嬷道:“的确,不过我看她那样就觉得恶心,下人的样子非要摆出主子的款来,您是没看见,头上插着满脑袋的金钗玉饰,还穿一件亮绿的比甲,比甲里头套着大红的褂子,扭着水桶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手还不老实的到处摸,奴婢看着都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个德行,大少奶奶就拉住孟太太问。”
“问什么”
汪嬷嬷学着大少奶奶的口气问道:“我说亲家妹妹,这满头珠翠满身绫罗的夫人是贵府请来的媒人么啊,不对,我记得定安侯请的可是西平伯世子夫人的,议亲的时候我还见过的,难不成是亲戚亲家妹妹还请引荐引荐,这么与众不同的亲戚。”
汪嬷嬷说着咯咯笑,又道:“您是没看见孟夫人当时的表情,盯着那个婆子牙咬得梆梆响,那孟夫人道:什么亲戚,就是个奴才,贯没眼力见的,您笑话了。后来孟夫人还是不敢对那个婆子指使什么,就叫了自己的丫头把她请出去了。”
沈娉婷闭着眼呵呵笑,笑完了正色道:“好有趣的侯府啊。还有谁”
“侯府里倒是还有个寡妇小姐,但是听说她住在她姨家。”
“孟府啊。”
“是。”
“那孟夫人的丈夫是孟家硬过继来的,金华夫人对那个继子好像没什么感情,孟夫人想必在侯府里也说不上话,那谁管事”
“是侯府里管内院的田妈妈。”
“那个田妈妈什么来历”
“田妈妈,原名田月娥,本身是宫廷里的一个女官,后退休荣养,但因为无儿无女便到孟家大宅当差,孟老夫人看她能干,就将她引荐到侯府帮着打理内院。”
“女官荣养。”半响沈娉婷道:“乳娘,把我放在梳妆台上的名单拿出去,那是我挑出的陪嫁的人。”
汪嬷嬷躬身道:“是。”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大内皇宫养心殿里,明日的新郎官安定侯正坐在桌边喝皇帝自酿的梅花酒。皇帝很不合时宜的关心道:“这回给你挑的这媳妇可还满意”
对面的人直截了当的道:“只要不死就行。”
“死不了,钦天监算命你俩天作之合。”
“前几回钦天监也这么说。”
皇帝大笑道:“闷葫芦啊,闷葫芦,有的时候人要懂得惜福,有的时候一个人会陪你走多远只有天知道,在天还没告诉你的时候你要好好珍惜,否则等她连招呼都不打就突然走了的时候,你会很不习惯的。”
皇帝的话意味深远,可孟天佑却不以为然,习惯是要有一个人让你产生习惯才行,可能让他产生习惯的人永远都不会有。孟天佑没心没肺的说道:“听说棺材又涨价了。”
皇帝冷笑道:“真到那时,朕赐你一口金丝楠木棺材。”
六月初五,宜纳彩、嫁娶、定盟、会亲友、冠笄、祭祀、求嗣,忌开市、做灶、动土、行丧、安葬。今日,沈娉婷出嫁,沈府内一早便人声鼎沸,沈娉婷安之若素的由乳娘带着几个丫头上装穿衣,等一切就绪几个添妆的宾客到了。最先来的是张雯雯,呈汪嬷嬷不注意的时候塞了个小盒子给沈娉婷,不用猜就知道里头准没好东西;紧接着是大舅夫人蒋氏和二舅夫人冯氏,蒋氏客套了两句就去了花厅喝茶,冯氏依旧热情的道:“我早就说婷婷有福,姑爷上辈子肯定是烧高香了”;再后来是山药的夫人,果然把家里祖传的老山参送了棵过来;接下来又有几位与张氏私交甚好的夫人前来添妆。然后聚在一起吃了沈娉婷作为女儿在家里吃的最后一顿饭,然后全福夫人前来梳头上妆。“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妆成后,外头小丫头唤道:“新郎官来啦。”
顿时屋里的人喧闹成一片。新郎官安定侯带着先皇御赐的赤金面具,姿态挺拔的站在二门外,虽穿着大红喜服,但身上散发出的冷清和身后跟着的两个同来送亲的满脸肃穆的壮汉,还是叫周围人有点不敢靠近,因此沈家的几个爱闹的兄弟也没为难新郎直接迎进院子。
孟天佑给沈昆磕了头,按规矩去了张氏屋里。张氏红着眼睛哆嗦着手接过孟天佑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