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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想……我可以再撑一下看看。”说这话时我连嘴巴都合不起来,囗水只能无助地往下流。
“嗯,那你有任何需要的话,我就在对面喔!”
“真的,很谢谢你……”
于是我又开始独行侠的奋战。首先,现在是十点,我爸和我姐就要来看我了,我有一个特殊的个性,那就是如果是自己一人在苦的话,我会死命咬紧牙根撑下去,但是如果我有亲人在周围的话,我的意志就会软弱下来,依赖心也会相对变重。所以我努力走到小茶几前,拿起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家里。
“喂,妈喔,叫姐和爸早上先不要来!”
“别问这么多,不要来就是了啦!!”
“真要来也等黄昏啦!!!!”
我几近抓狂地对着电话大喊后挂断,然后屈着双腿两手撑着床,头压在床单上,额头和面颊不停地滴着汗,而身体的颤抖和喘气声依然持续着,我一个人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药。”我不甘心地骂了一句。
我开始撑着床做出各种微小变化的动作,希望能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但当忍受不住时我便索性抓狂,任自己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抓挠一番。然后深呼吸再努力撑住。大约五分钟后,我爸打电话过来了。
“喂喂喂!你没怎样吧?”
“不要来啦!!”
“说什么不要来,你等一下!!”
“不要来啦!!”
狠狠挂上电话后,我整个身体伏到床边,眼角的眼泪又再度飙出来,因为大腿上的肉好像闷烧了一样,不但没有舒坦的趋向,反而愈烧愈烈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隔帘突然被拉开,是我老爸!我看到我老爸那张惊慌的脸就好像看到鬼一样。其实照我当时的认知和老爸后来的描述,我那时的姿势是弓屈着身体扶着床沿,两手撑着颤抖,哭丧着脸泪流满面,嘴角下弯微张发抖,囗水、眼泪和汗水不断滴到床单上。老实讲,我真后悔没向护士要面镜子来看看,说不定自己吓昏之后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再一看到我老爸出现,我的身体马上抽搐了起来,而眼泪也飞喷出来。我爸冲过来把我身体整个撑住,将我扶到家属椅上坐着,我好像找到发泄管道似的抓着老爸的双臂问:“怎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会这么痛?”我的眼泪不断激流而出。
“你先坐下,我帮你冰敷!”
接下来这一段,我已经忘记发生什么事了,我只知道我身体抖得很厉害,眼泪不停地流着。
我的精神被打败了,在我爸出现后,我彻底地崩溃了。
后来比较有印象的,是我姐在帮我压着冰敷袋,而我大喊着“不要碰我”。虽然冰敷持续着,但我的大腿除了痛以外还是没有其他感觉,身体依然在抽搐,而我爸则去楼下找医生询问我的状况,对面妹妹跑去柜台帮我找护士。在我颤抖的期间,还曾经发生所谓的“间歇性休克”。总之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但也最不想记起来的事。后来护士跑来为全身颤抖的我打了一剂止痛剂,其实止痛剂至少要隔六小时才能打第二针,但是我状况太糟了,所以这次十一点半打针时只和八点钟打的针隔了三个半小时而已。打完止痛剂后脚上的灼热感依旧,但我的意识和感觉似乎没有那么强烈,身体也不再颤抖了。后来我被扶到床上冰敷,我原本以为事情已经不能再糟了,结果——
“抽筋了!!”我嘶喊着。
“啊!我大腿抽筋了!”
于是我爸和我姐又忙成一团,拼命帮我按摩和持续冰敷。
过了几分钟,我的脚好一点了,而医生突然出现在我床边,他用和善的语气对我说了一些话,我没听清楚他说啥,我只知道我用颤抖的语气对他说:“痛成这样……太夸张了吧!”然后飙了两行眼泪给他看。
后来我爸签了“手术后疼痛控制器”的同意书,简单讲就是手触控的麻药注射器,只要我痛时按一下,麻药就会打进身体内。护士小姐在我体内放针头时,一开始是插右手手臂,她解释说要插到静脉里然后做固定,之后方便注入麻药和点滴。我感觉到针头插得很深,穿过皮肤和筋肉的感觉相当清楚。要是平常我一定会紧张得要命,但是如今我一点也不介意,因为这种痛和刚刚比起来简直像是让盲人按摩。
“怎么回流得这么少?啊,破了。”护士姐姐平淡地说着。
“破了?”
“穿出静脉了。”
“不会吧!”我无力地看着护士姐姐,露出一脸哀怨的表情。
“那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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