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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和梁生再说几句话,也赶回去找人。”
老太太看了梁渠一眼,梁渠身材高大,一张脸却是清秀的书生脸,看到老太太看他,他也早从饭桌边起身来了,对着老太太点了一下头,又对黄氏道,“大太太,找乔大爷要紧,你们先去找吧,我在三爷家里坐一坐,等一等也无妨。只是,明日前,必定是要出发往苏州去的了,不然怕到时候咱们家大人抽不出空闲时候来。”
黄氏对他表达了感激,说,“如此,劳烦你了。”
安氏也上前来道,“大嫂,如若要帮忙,你就说一声。我让刘定也出门去帮忙找人。”
安氏毕竟是个女流,是不好出门去找人的,只叫家里男仆去,也没什么不对。
黄氏也没多说,毕竟还是担心家里乔大爷,就和老太太赶紧出去了,外面却是没有停着轿子等的,只有送梁渠来的马车,马车夫此时还在厨房院子和刘定一起用饭。
安氏看这个时候也不好去车轿驿叫车轿来,梁渠倒是好说话,让赶紧去叫马车夫来,送老太太和黄氏回去。
马车夫午饭还没吃完,就又有了任务,赶紧小跑着从厨房院子出来,去将在门前大树下套马桩前套着吃草喝水的马解下来,套到马车上去,黄氏扶着老太太上了马车,自己也挤了进去,绿竹和帮着去找人的刘定就坐在车辕上,跟着马车回乔家大房家去。
安氏还是担心乔大爷,请梁渠继续用饭休息之后,也就处在担心之中,坐进了花厅里间,想着事情一直蹙眉不语。
这时候正是一天之中太阳最烈的时候,太阳光明晃晃地照在院子里,在被扫得发白的石板上反射着光,院子里的高大的白兰花树,桂花树,还有石榴树,过滤着阳光,阳光在东北边的房前檐廊下漏出斑斑光点。
乔婉在檐下站了站,蝉叫声一声声,有点让人心烦,午时的凉风是从高邮湖那边吹过来的,还带着湖水的潮气,倒是很舒适。
梁渠用完了午饭,她就和柳月一起收拾饭桌,又给梁渠泡好茶端茶,问他,“梁大哥,你午睡吗。可以到哥哥的房间去休息休息,大伯母那边恐怕不会很快就好。”
梁渠对她笑了笑,说,“不必。”
又赞道,“之前跟着大人,倒没发现婉儿姑娘你这么懂事能干。”
乔婉愣了一下,说,“为什么。我娘一直觉得我性子不够沉静。”
梁渠笑道,“婉儿姑娘是该沉静的时候很沉静,该有动静的时候也没含糊。”看到乔婉作为乔家的掌上明珠小姐,在家里厨房饭厅里地帮忙,又泡茶又续水的,一点也不含糊,一点也不矫情,并不是没有小姐的身份和架子,而是那么镇定地毫不扭捏和做作,一动一静之间,表现出来的,和矫情的大家小姐不一样,也和一般的丫头不一样。
梁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乔婉这个样子,但是,他算是十分明白了,他家大人为何唯独对乔婉另眼相看,甚至对乔婉,比对乔三爷的长子乔璟还要看重一些。
乔婉被梁渠那话说得倒不好意思了,便说,“哪儿啊,我就是没规矩罢了。”
说着,又朝外面看了看,道,“也不知道大伯被找到没有。高邮说大并不大,想来是容易找到的,不要出事才好。”
梁渠道,“你大伯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乔婉摇了摇头,“具体状况,我也不大清楚。就是精神上受了刺激,有时候认得人,有时候不认得,有时候和正常人没区别,有时候又犯浑,情绪激动。”
梁渠叹了一声,说,“往往性情中人就容易如此,我家大人说,三爷也是个性情中人。有话叫慧极必伤,情深不寿。我家大人还写了这个条幅挂在书房里,每每被人看到了就遭人笑话,但他也不取下来。我看,三爷是太聪明,所以身体弱,大爷是用情深,所以伤得深。”
梁渠一个小厮,这番话倒是很不合身份,不过,从他的言谈举止,要不是他是家奴身份,恐怕也是可以出仕的了。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一个九岁的小姑娘说,不由干笑了一下,有点讪讪,而乔婉倒并不是没听懂,反而说,“慧极必伤,倒是对的,过于聪慧的人,看事情看得太明白,想得也多,想得多,就容易郁结于心,伤肝伤肺,哪里能够长久。要说,这慧极必伤的慧,也是没看明白的慧,真正明白的慧,那就该是出家人的慧,一切遵循自然,咱什么都不管,平心静气,才是真正的慧了。佛家不是有佛谒说,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但也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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