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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各组各人做各自的活计,按部就班,所以,做多做少,计算报酬也很清楚,哪个部件、哪道环节做错了,查找责任也很容易。徐雪森说,出了差错,就连同材料成本扣除哪个人的工资。来人中,绝大多数是第一次做花灯,都感到新奇,内心也都想学一手技艺,所以,格外细心,格外认真。加上严格明确的责任制,工作的进度和质量都让徐雪森满意。
看看大家做活计都很自觉,徐雪森腾出精力去跟刘站长商议别的事。
“徐师傅,没看出来,你还真有大将风范!”刘站长见徐雪森喜滋滋地过来,竖起大拇指,笑着说。“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呐!”
“刘站长,别把话说过了头!”徐雪森摆摆手。“吾一个扎鹞子的,什么大将小兵的?就这点本事。哪像你们当官的,一出去后面跟上一大群,前呼后拥的!”
“徐师傅,我不是拍马屁说假话,”刘站长拉住徐雪森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干部前呼后拥那是虚情假意,唱场面;你徐师傅要是走出去,那后面跟的人都是真心实意拥护你的人。”
“刘站长,看你恭维的!吾一个种田坌地的,值得你这么看重吗?你们是吃皇粮官饭拿工资俸禄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吾这辈子是没有福气做官当你这样的老爷了,如果吾家的几个孩子中间能有一个坐上你这把交椅,吾也没白活一世白忙一生!”徐雪森笑着,拍拍刘站长的肩,又摸摸他的衣服。
“徐师傅,我倒不是说做官当干部的不如你种田的,我是从你今天晚上分派事情的交代中,觉着你倒的确有我们干部的摸样,交代得条条贴贴,纹丝不乱,像个英明的领导。被你叫来的这批人个个对你言听计从,没一个反驳违拗的。”刘站长解释说。
“噢,他们那是想跟着吾学点吃饭看家的本事,就像徒弟对师傅,哪敢违拗?”徐雪森从腰间拔出竹竿旱烟筒,一边说,一边往烟锅里装烟丝。
“所以嚒,你能教给他们挣钱的本事、赚钱的活计,你成了他们的救星、财神、活菩萨!他们前呼后拥是真心实意的!”刘站长赞许地看着他。
“是谁?有事吗?”徐雪森见门外的地上拖着长长的身影,朝门外问。
果然,有个人手里拿着木框架靠在墙上,听着他们讲话不敢进来,被汽灯照着留下了身影。听到徐雪森问话,只得闪到门口。原来是来请示花板雕刻的技法的。徐雪森解释后就走了。
来人走了,徐雪森接着前面的话说:“刘站长,可不敢吓说啊,吾怎么是救星财神呐,**才是人民的大救星、活菩萨呐!吾一个小小老百姓能靠自己的本事养家糊口就不错了,哪有本事救别人、罩众人哦!”
“是是,说过头了。”刘站长自知失言。“救星”,那是随便乱说的嚒!“我的意思是说你倒是当领导的好材料!”
“拉倒吧,别把龙袍套在牛身上,把吾说成四不像!哈哈!”徐雪森开怀地大笑起来。
“徐师傅,你这是讽刺挖苦谁呢?”刘站长听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嘲弄的味道,猜想是挖苦人,便专注地看着他。“你是骂我们的乡干部人模狗样、装神弄鬼作威作福呢,还是说我们干部空有其表不称职混饭吃啊?看不出啊,你个种田扎鹞子的,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误会了不是,刘站长!吾哪敢骂干部嚒!”徐雪森笑得更甜了,眼里噙满了眼泪。他抹了一把,忍住笑。“至少,至少你刘站长不是那种人!你是有真才实学、认真干事的好干部。没有你这样的干部,吾徐雪森这样的手艺人到哪儿去讨饭吃哦!”
刘站长看他的摸样也不是诚心骂人的人,不想把话说得过于难听,让双方都下不来台,于是,顺着他的话说:“说到手艺,徐师傅,我倒真的很羡慕你们手艺人的。老话说的好,家有黄金万两,不如一技在身,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嚒。像你这样手艺出众的人,到哪儿都有饭吃,不像我们这些万金油的干部,靠耍嘴皮子吃饭,一旦下台,一文不值,只等饿死!”
“刘站长,你这话说的吾就不信了。自古以来哪有饿死当官的?你眼红手艺人,可自古哪有手艺人发财当财主的?你是饱汉不知饿肚饥,多吃了肥肉馋野菜汤能解油腻!给你说,你别不相信。无论瓦匠、木匠、铁匠、石匠、铜匠、竹箩匠,裁缝、厨子剃头匠,还是皮匠搓背箍桶匠,有哪个匠人不是吃了三年五载萝卜干饭、倒了五年夜壶刷了三岁马桶才出道的?风里来雨里去,从鸡叫做到鬼叫,从人叫做到鬼嚎,可到头来呢,没一个发财的!瓦匠木工住草房,到处是;铁匠家里缺铁锅,剃头的师傅自己留着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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