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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一声,门口的汉子一下不顾任何礼节推门而入,警备的神色在环视室内一遍后才稍解,瞥了一眼窗棂上的鸽子,才回视望着仕女出浴图屏风后的一个大黑影,手中的大刀也移回腰际。“主子恕罪。”汉子在听见屏风后的水声时弯腰,脸上神情虽诚挚却还是多了分凝肃。
“乐,都说了不用那么紧张了。”轻浮的男音与哗啦啦的水声同时响起,而后一阵沉默,出浴的水声才将隐着的那一男子送出了屏风。墨绿的衣色飘起在仕女出浴图旁,宽松的衣襟现出结实的胸膛,湿漉的发端滴着水滴,点在性感的蝴蝶骨上,多了分妖媚。不再白皙的肌肤和着墨绿衣色没有以前温文如玉之感,反而多了分琢磨不透的混沌和刚毅。媚与刚交融间,唯一没变的还是他耀目的笑。那高傲的弧线,噙着的笑意,闪现若辰。“都待了快一月了,还不适应。”宋逸半倚着屏风角,戏谑着。
乐浑身一动,难捱心中那口憋得慌的气。自从一月前将挑断手筋脚筋的谢昭珂从宋逸口中的秘密通道火速带回禁城后,他们便一直藏匿在这细柳营。宋逸对此的解释是——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而藏在禁城是最安全的,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在前线打仗的王爷其实就在天子的眼皮底下活动。但最危险的地方依旧还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这阶段他们必须学会“消失”。而这个细柳营就是他们最好的“消失之地”!恩客万千,下至百姓,上至高官接踵踏入着烟花细柳之地。每天夜晚人来人往,怀里抱着美人,酒气弥漫,花酒美人间一群无用的饭桶还能不把所知的消息尽数抖出?于是宋括的一些大举动便由这些官员口中泄露,随时新鲜的情报,而他们则采取最灵敏的反应。不知不觉,这种隐藏的消失状态持续了一个月。白天的宁静属于宋逸一人,一旦到了夜晚,宋逸便端坐起十二万分精神,分辨众多情报中的真假虚实,该如何反应。乐不得不承认,没有了薛景麟的这一个月,宋逸的王者决断越来越厉害了,更或者这本身就是属于宋逸的王者气派、天生的乾纲独断!只是,一个月说长不长,却绝非短字了得——太久的等待也只是摧磨人的意志!
“主子教训的是。”乐听着宋逸的戏谑,只是更低头,让经过他身边的宋逸凝视了一颗黑乎乎的人头也便前去窗棂。
走至窗前,宋逸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双手,掂了掂,袍袖往后撩的同时,松散的袍身比原先更加脱落。宋逸却毫不在意,推开窗子,原先在窗棂上玩得很惬意的灰鸽立马振翅一飞,却始终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在空中盘旋一阵后又飞来稳稳落于窗框上,豆大的眼忽左忽右地审视着宋逸温文的笑意,而后才试探性地落于宋逸掌中。
“谢昭珂之事已传回了皇宫,太后、皇后恐怕……不好过……主子……是否?”该采取行动?乐将这一句吞回口中。皇宫中太后软禁不下数月,皇后也移进天牢两月,宋括针对抉城的密旨更如密雨,一股无形的压迫在他们间四散。乐十分清楚这两个女人对宋逸的影响力,说出这句话时,明显看到在窗前逗弄鸽子的宋逸手一滞。
“咕咕……”灰鸽在宋逸的蹂躏下不快地抱怨了声,宋逸回神抽走了缚在左鸽脚的纸筒,而后捧着鸽子往窗外的天一放,“咕——哌哒哒……”利落的振翅声音回想在宁静的室内,划开了天际的鱼肚白,满室渐亮。
“氓。”宋逸皱着眉头望着手中的白纸黑字。第六次了!自从六天前第一次接到这种信息后,每天几乎同一时刻,那只灰色的鸽子总在他窗前嬉戏,而带来的永远只有“氓”这一字。小篆的字形将“氓”字形勾画得更加匀称,笔画圆转,线条生动。然而每一线条却像一道网线层层交错后网住了他的魂,心也难以平复。倒不是这一字多么恐怖,而是被人看穿心思,时时刻刻自己宛若透明的压迫感。他不由得一阵苦笑,世界上比他还了解自己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这个神秘人……
“主子,这是什么?”看到宋逸不悦的深情,乐也顾不得太多,立马捡起宋逸揉成团丢掷地上的纸团,而后展开而视。眉头同时也皱了起来,这绝对不是本国的文字。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官方运用的字体,小篆。”宋逸踱至外室,坐上了椅子,嘲笑地为自己斟了口茶,尽数倒进自己口中,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渴。“看来,神秘人还是个书法大家。以后有机会,我们还得向他讨教下书法精髓。”眸中有一种火,无形在燃烧。
乐微微纠起眉,听出了宋逸口中的含义:“上次的调查是否继续?”
宋逸放下杯子:“他连本王的心思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