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回 叹因缘大夏郡主疑窦丛生 念亲妹野利公子破釜沉舟(第2/4 页)
“怎地不确定了,这是张国师亲口所言。并且着了我家公子和大小姐一行入镇戎军探路,大小姐水性好,计划从固原河潜入,由内开城门,迎大军入内。即便有个闪失,亦在卯时之前,从锁阳河出城。”
徐硕与韩琦面面相觑,依照二人之计,从未放言锁阳河开闸泄洪,这锁阳河开闸的消息到底从何谈起?!
徐硕来不及细想,慌忙并战奴一道前往锁阳河,按照锁阳河开闸泄洪之言,北笙重伤,最后一步定会前往锁阳河,计也好,谋也好,陷阱也罢,依照北笙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个性,非得体会一遭才便罢休。
锁阳河!北戍门!
徐硕快马加鞭,一座小小的镇戎军城镇,顿觉有千里万里之远。胯下宝驹还是北笙相赠,日行千里,平日里见马便如见人一般亲切,却不想这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竟然会不识得,将其一剑刺伤!
徐硕回想此前轿中一剑,竟然分毫不留余地,亦丝毫不曾怀疑来者是野利北笙!
北笙怎么会是西夏夜袭之首领?徐硕一路思绪烦乱。一时间,死别之绪纷扰,哪里还有少将军之风范,不过一情动少年而已,只求快点到锁阳河,希望在此能救得意中人。
明月千里照平沙,梦醒相望隔天涯。
玉关祁连山上雪,正似东京林中花。
昨夜携手城门外,今晨兵起战疲马。
玉帐分垒三更出,烽烟燃尽十万家。
九衢灯火尘欲暮,壅凉飞叶惊寒鸦。
何时南枝随北燕,共看银阙暾朝霞。
北笙此前一阙诗又浮上脑海,多日来,徐硕时常吟诵,难不成这便是二人诀别诗不成?
一路胡思乱想,好不容易到了锁阳河,夜尚深沉,河水黑波浮泛,“哥哥,阿坏水性好,这就下河救人。”一旁阿坏急忙说道。
徐硕伸手阻止,“阿坏,这次必得我亲自来!”
锁阳河水看似平静却暗哨遍布,非但如此,且河道深不可测,徐硕虽救人心切,却丝毫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游过几个暗哨之地,一路往北戍门方向前进,不知道北笙现在如何?性命堪忧,自责,迫切,追悔,愤怒,悲哀,各种情绪一并涌上心头。
游经一处暗哨之地,水深且怪石嶙峋,在石缝间,徐硕触摸到一处“水草”,细细感受,竟然是一块绸布,心中一凛,这应该是北笙衣衫一角。他奋力往前,一路都是怪石,这石头在水流的作用下,还似在移动,不停的形成新的缝隙。
终于,在北戍门之下,几十米之深的水底,徐硕看到北笙那黑色的、娇小的身体卡在一处石缝间,黑色的衣袂如水草一般招摇。
徐硕不由地一阵鼻酸,几乎落下泪来。
镇戎军军寨。
那北笙浑身刀伤箭伤,加上溺水,情势堪忧。韩琦见状,亦知此西夏女子与徐硕交情匪浅,并不多问,便着了军中最好的郎中华坤前来救治。
北笙尚未脱离险情,徐硕心中沉重,且疑窦丛生。屏退左右,只留了韩琦与战奴,道:“韩公,此次夜袭,我们虽胜,却也胜得蹊跷。”
韩琦大惊,慌忙问及原由。徐硕便请战奴将偷袭始末告知,及后道:“韩公请想,你我定计之时,何曾提过锁阳河开闸一事?定是有人识破我们的计策,却并不言明,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为的是什么?”
“加害野利北笙。”
那战奴从旁听得此言,面色大变道:“徐将军,是谁要加害大小姐?”
“这要问你了,大小姐乃铁鹞子部署,何曾单独带队过?怎么此番偷袭,由大小姐带队?”
战奴点头道:“徐将军您这么一说,倒确实有些蹊跷。此次偷袭,是按照张国师的计划,他先是命野利公子带队,大批人马在城外守候,命水性好的北笙大小姐率百名死士潜水入城。”
“西夏水性最好的人便是大小姐吗?”
“这可谈不上,说起水性好的,嵬名聿正将军水性乃大夏第一。只是嵬名将军奉命镇守刘番堡……”
“刘番堡据此不过数十里,若是谈及军事紧急,定是这夜袭镇戎军紧急。不选个水性最好的,还特地从铁鹞子队伍中拨出一名。有些牵强吧。战奴,我且问你,这张国师素日与大小姐关系如何?”
“自是不好,要说这梁子……还是当日大小姐为了救将军您结下的。”战奴絮絮叨叨将当日如何救徐硕,野利北笙与张元交恶,及后灯奴如何被张元陷害惨死,以及张元的异性兄弟吴昊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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