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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铎心说:“连你的包袱也是我给你收拾的,你倒说得好听,银子可不会从地里长出来。”
塞北观音见阮天铎有不信的神情,就抿嘴一笑,抬头一看,恰巧不远处有一家珠宝店,塞北观音就迳向那店走去。
两人都穿得华丽,塞北观音呼奴使婢惯了的,自然有一种华贵的气度,那珠宝店里的人见两人进来,赶紧让坐,阮天铎不知塞北观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心下甚是狐疑。
塞北观音并不坐下,背转身去,伸手从领中颈下,怞出一串珍珠来,怕不有二十几颗,颗颗都有龙眼般大小,而又津光四射,那珠宝店的人就都直了眼了。
塞北观音转过身来,解开金线,摘下一颗来,递给阮天铎道:“看值多少,就换多少。”
等到那店里的人,从阮天铎手中接过珠子去,翻来复去的看了又照,照了又看,嘴里连声喊着“可惜。”
阮天铎道:“莫非这珠子不值钱么?”
那人瞪了眼道:
“这样的珠子不值钱,那么小号里的珍珠都如粪土了,我说可惜,是像这般价值连城的一串二十四颗一般儿大小的珍珠,不要说我们这良乡小县城,即是北京城里再大的珠宝店,怕也找不出这么的一串来,这么摘下了一颗来,将来若要再配时怕不容易了,满满的本来是二十四颗,残缺了岂不可惜?”
塞北观音不耐道:“别废话,你说值多少吧。”
那人忙陪笑脸道:
“若说是这一整串,确是价值连城,别说是小号,就是再大的珠宝店,也开不出价来,单只这一颗呢?小号也许还能勉强承受,请两位稍待,容我请出店东来商量。”
那人说毕,即命人进去,不大工夫,就见店里面走出一个人来,衣着甚是华丽,大概即是店东了,那人即趋前,将珠子递过,俯身低
声说了几句。
那店东将珠子接过,更不多看,即趋至阮天铎身前,一拱手道:“公子出售么?不知要多少银两。”
阮天铎如何知道价值,但听适才塞北观音之言,大概她也不知,就道:
“店东,我们是急着需要银子,你看着办吧!能值多少,你就给多少。”
那店东迟疑了一会,才伸出两个指头。阮天铎以为是二百两,心说:“有二百两银子,也足够用了。”
那知那店东道:“若论这颗珠子的价值,实在尚不只此数,但小号尽全力,只能勉强凑得两千两银子,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现在可轮到阮天铎与塞北观音来直眼了,不要说阮天铎大出意料,就连塞北观音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两人都听得清楚,当然假不了,阮天铎虽是吃惊,但还沉得住气,就一挥手道:“就这么吧,两千就两千。”
那店东好似还十分歉然的,对阮天铎和塞北观音谢了又谢,也是那年头人多朴实,生意买卖人更讲的是童叟无欺,那店东即命人兑银子,几个店里的伙计搬了好几趟,才把二千两银子足了数,阮天铎可作难了,这么一大堆,怎么携带?
店主似乎看出他们为难,就自动出了主意,将一千八百两命店伙他们换成金条,余下二百两银子给替他们带在身边,阮天铎谢了店东,将金条和银子包在包袱里,起身离了珠宝店。
两人去到骡马店,选了两匹好马,特别更替塞北观音买了一付华贵的鞍子,也不过用去百来两纹银,未时光景,方离了良乡,迳奔固安而去。
阮天铎和塞北观音哪里知道,这一卖珍珠,前途竟又再生事故,此是后话。
且说两人当夜到了固定,已是初更时候,落店过夜,无须细述,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两人即又上路,马行迅速,中午时候即已到了永清县,打尖休息了一个时辰,即南奔霸县,这一天走了百多里地,也无事故发生,第三天过薪镇宿文安,第四天傍晚,即已到了青州,时间甚早,这青州在运河边上,是一个水陆码头,十分爇闹,人烟幅凑,商业鼎盛,从此往南,距沧州不足百里。
阮天铎见连日来塞北观音马上奔波,已现倦容,又是几天来难得经过这等繁华的州县,就想早早落店,在青州东河沿街,找了一间客栈,两人来到店门,伙计的方笑脸迎出,伸手就要接过马匹,那帐房里也奔出一个人来,连连摇手道:
“客官,小店已客满了,请另走一家吧!”
阮天铎一看,奔来的这人像是帐房先生,心想:“这伙计不是糊涂么!怎么客满了还在向店里让客。”
谁知那伙计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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