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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看着我干嘛!”肃顺一脸不耐烦,放下恭亲王的报丧折子,“早个我就说了,这事不是我干的!我还不想犯下这诛九族的罪,皇太后可是一国之母,皇帝的太后,我就是有九个脑袋,也不够砍!”
众人默然,载垣打着圆场,“好了,不管是谁干的,这事和咱们没关系,麻翁,你把大行皇后的哀礼预备好,上谕也写的漂亮些,可惜了,”载垣咂咂嘴,“大行皇帝刚刚宾天,大行皇后也跟着走了,”载垣有些幸灾乐祸,“实在是夫妻情深!”
焦祐瀛应下,又对着肃顺说道,“陈胜文来说,皇上要日夜兼程返京,中堂您看?”
肃顺摇摇头,眼睛眯了起来,“不,咱们就在密云先待几天,有些事儿要料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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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依旧山水如画,可进园子奔丧的惠征等人却是依旧心肠寸断,富察氏已经是走不动了,只能叫丫鬟搀扶着才能往前挪上几步,桂祥满脸铁青,不发一语,来回走动的太监腰上都系着白布,一行人堪堪到了碧桐书院,贾桢、周祖培、陈孚恩、义道、全庆都已经到了,大家都穿着白色的孝服跪在碧桐书院正殿前头,恭亲王看到惠征一家人,点点头,“皇太后寅时初薨的。承恩公请节哀。”
“奴才想见娘娘最后一面。”惠征跪了下来。
“承恩公,这不合礼数,我也没有见过皇太后最后一面,此刻已经由冯乡君和内务府伺候着小殓了,”恭亲王摇摇头,“还是请节哀吧。”
桂祥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我艹他肃顺八辈子祖宗!”富察氏大惊,死命拉住桂祥,桂祥复又跪了下来,嘴里却是忍不住,“居然敢派人行刺皇太后,老子和他没完!”惠征回头打了桂祥一个巴掌,“死奴才,你这是作死吗!”桂祥被打蒙了,捂着脸趴在地上,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边上跪着举哀的太监宫女也连忙高声哭了起来,现场闹成一团。
陈孚恩看着哭成一团的叶赫家,怜悯地摇摇头,恭亲王也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摇摇头,“陈尚书,”陈孚恩应下,“皇上大概要即刻返京了,你赶紧去看看关防,切勿再出篓子,若是再出现皇太后这样的事儿,咱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岳父,京中的事儿,就交给您和几位大学士了,”恭亲王继续说到,“我的心里实在是不舒服的很,就在这园子里给皇太后守灵,尽尽自己的心意。”
桂良也一脸沮丧,最为支持恭亲王的皇太后遇刺身亡,这下手握遗诏又有顾命大臣身份的肃顺已经是所向无敌了,这时候就希望他自己还有些伦理纲常,别想着做曹操,朝政已经不可能在恭亲王这一派系人的手上了。
“是。”
十七、金蝉脱壳(上)
是日,荣禄就歇息在了承恩公府上,早起用过了早饭,荣禄便即刻到了后院,这时候富察氏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出门了,富察氏边上还带着帆儿,帆儿瞧见荣禄,眼神之中全是惊喜,喊了一声,“荣禄少爷,”却忍不住红了眼睛,一别多年,自己也不复是自家小姐身边的小丫鬟,而荣禄也不再是陪伴在小姐身边的那个如玉少年,变成一个留着短须的精悍青年了。
“帆儿小姐,”荣禄拱手,“还未恭喜您大婚。”
如此寒暄几句,富察氏急的要进圆明园,就拉着帆儿出了花厅,惠征还想着叮嘱几句,只听得前院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喊声,一个腰间系着白布的红衣太监疾步冲了进来,后头的管家来不及追上,惠征心中咯噔一下,和荣禄对视了一眼,只见荣禄眼中全是惊惧,那个太监到了众人跟前,打了个千,“公爷,皇太后薨了!”
富察氏双眼一翻白,身子就往后仰去,帆儿和几个丫鬟连忙扶住,帆儿已经是忍不住流出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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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在焦急地手舞足蹈,双眼通红,“皇额娘怎么会落水,好端端的,这些该死的奴才!”边上的贞贵太妃也焦急地拧着帕子,“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儿?谁敢这样放肆,居然敢在园子里这样!”
“快去告诉他们,”皇帝骄横地指着陈胜文,“你去告诉他们,马上就回京,朕要赶紧去给皇额娘问安!”
“喳!”陈胜文赶忙下去,皇帝年纪虽小,却也是杀伐决断的主,处置起不顺眼的奴才是半点不含糊,陈胜文可不想这个时候触霉头。
“皇上,您别担心,既然六爷来报,说是皇太后身子已经无碍,太医院的太医们想必是妥当的,”云嫔安慰了下皇帝,皇帝不耐烦地点点头,红着眼依偎在贞贵太妃的身上,不多时,陈胜文还未进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