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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笔会的邀请,很多笔会都是在我从来没去过的风景名胜区举办,与会者又都是全国文坛的名流,我真想去开开眼、凑凑热闹啊,但我一次次地婉辞了那些盛情相邀,只因为我想到家中需要等水,没有水,连最普通的日子也难过
哦,那些等水的日子!
(2002年3月)
大路
山乡的安寂宁静,全是被打破的。
大路上驶来了汽车,准定是来了贵人,而且必然是不会在山寨上住宿的。于是乎细娃嫩崽们呼喊着、欢叫着跑到大路上去,围住了汽车,问这是什么车,看来的是怎样的贵人。如果客人下车后信步走去,娃崽们准会自始至终簇拥着客人,客人去看水库,娃儿们会跟到水库;客人走进寨子,娃儿们会跟进寨子,并且主动地介绍,这是张家,那是陈家。还提出警
告:这家的狗凶。
只因大路上进来的车子实在太少。偏僻、闭塞的寨子上,来一位公社的书记,来一位打着背包找队干部安排住宿的县上干部,老百姓就把他们当成是通天的官了。
坐车子进寨子来的,不是贵人又是谁?
况且这大路不是为开车子修的,那是专为山寨上通马车修的。1965年,“四清”运动结束的时候,为了显示运动的成果,带动了生产,所有下队的干部,发动了乡里的劳动力,修了这条大路,同时给沿途的寨子,配备了马车。路修成之后,由两匹川马或是三匹川马拖着厢斗的马车,就在山乡里出现了。
马车把山乡里产的无烟煤拖出去卖,马车到车站、工地揽生意、拖石头、拖沙子。一天干下来,能赚好几十块钱,抵得上一个强劳力在寨子上整整干一个月。
拖马车的汉子,自然成了寨子上受人尊敬的汉子。不说别的,单是赶场那一天,男女老幼挤上车子,挥起鞭子,一声喝,马车一阵小跑,不到半小时,就能跑到街子上。比人走快得多了。
指挥修路的干部中,肯定有那么一二位,是有预见的。说的是修马车道,但他们坚持要把路两侧,多修出一米的宽度。于是乎,路修成以后,汽车也就能开进来了。记得第一辆汽车开进寨门口,那八九十岁走不得路的老农,拍着车厢盖问司机:“这玩艺儿,一天要喂它吃多少饲料?”
大路真正当作汽车道来用,是在我离开山乡的前一年。那一年,斗篷山脚下发现优质煤的信息不知怎么被外界晓得了,于是乎,老乡们冬季里挖来用不完的煤炭,全被收买了。那些堆在煤洞口“狗向伙”人字小窝棚旁边的煤,全都变成了一叠一叠的票子。怎不惹人眼红啊!
那些原本善于挖煤的,在煤洞里日夜加班,挑灯夜战。那些原来勉强挖一点煤来充作家用的,也上了山。砖瓦窑停了火,只因用煤炭烧制了砖瓦来卖,还不如直接卖煤来钱。很多戏文就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上演出了。最能号煤脉的曾家老大,挖煤挖疯了,没日没夜呆在洞子里抡十字镐,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了出来。事后,当他瞎了一只眼睛从医院回来后,对围住问他的乡亲说:“我蹲在窄小的洞子里,眼前看到的,哪是煤啊。全是票子,是一张张的拾元大票子啊!”
我也挤在寨邻乡亲们中间,听到这话,不禁骇然。再看看四周,那一些挖出大堆大堆煤炭待卖的农民们,拼命地奉承司机,贿赂司机,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鸡蛋,把菜园里的新鲜蔬菜,把鸡鸭,塞进司机的驾驶室。巴望司机早一天把自家的煤拖出去,好换来票子。拖司机回家吃饭,司机喝醉了酒,调戏乡里妹子的事情,传得纷纷扬扬,更有甚者,留宿的司机睡了自己的婆娘,汉子知情后,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路带来的岂止是喧嚣的汽车喇叭声,它把安宁静谧的山乡搅得沸腾起来。
商品经济莽撞地闯进四季安然的寨子,给人上的第一课就是严酷的。
盘山绕谷的大路修进山乡,修到寨门前,越岭翻山地修到白云深处的人家,习惯于在原始传统状态下生活的善良人们,做好了大路修来的准备了吗?
(2001年8月)
第四部分
买得青山只种茶
“茶。云腴,灵芽。出生地,古华夏。芳龄几何,五千岁华。三皇神农氏,尝草识茗芽。日遇七十二毒,瘟君克星苦茶。云贵巴蜀是故乡,人杰地灵育�GAFD1�诧。”
上面这首一至七言咏茶诗,是茶文化研究专家舒玉杰先生所做,他对茶的形状、出生地、年龄、来历、特性以及其故乡等,作了简短而精彩的描述。这首诗里的“日遇七十二毒,瘟君克星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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