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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澎看着我,似乎想猜出我的真实想法;然而终究她还是放弃了,只是说了声“好吧”,然后重新缩回到衣服里面,悄无声息地发着短信。
一直发到手机再次振动起来为止。
“喂?”女孩接通电话。
“没有啊…就是没开机嘛…不是告诉你了么…去机场了…一个朋友…你不认识…什么叫乱七八糟的朋友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我哪有不诚实啦…这跟葭有什么关系…我们俩都认识的朋友不行吗…那猫咪我们俩还都认识呢…有什么不一样的…你怎么总是这样啊…在车上啊…回来的路上…你听好…我们俩都认识的朋友要出国…我们当然都要去机场送…我们俩的家离得很近…坐一趟车有什么奇怪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什么叫特地安排的…对啊…他就在我旁边…那又怎么样…难道我非得躲他远远的吗…真是的……”
然后,澎澎把手机放下,两眼依旧虚无地看着远方。
“没关系吧?”我问。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么?”女孩反问我。
“没有。”
“他说,再也不相信我了。”
“可是,这不是你的错啊——”
“他还说,”女孩打断我的话,固执地继续,“他最后说的,别再骗他、也别再理他,让我干脆嫁给葭算了……”
“要不然,”保持沉默了五分钟左右,我试探性地问,“回去以后,我或者猫咪或者漠崎,去跟他解释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算了,别理他了。”
“不太好吧,如果换个角度想想,我认为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你真的很善良哦,还要换个角度想想。”
“是啊,因为……”我迟疑了一下,话到嘴边却没有出口,而是换了个例子,“暑假的时候,有一天獾子突然来找我和阿维,说他失恋了,然后去喝酒,醉得一塌糊涂,让人看着都难受。”
“是吗?我还以为獾子是那种谁也看不上的呢,原来他也失恋过。”澎澎笑笑,轻易地把话题带得偏离了航向,“他都没跟我说过。我所接触的,就觉得他挺神的,但是也有点嘎,而且特别爱教训人,没完没了。”
“是啊,不过那时候看他喝醉了的样子,真是——”
“哭了么,他?”
“好像有,不过没正式让我们看到。”
“唉!”澎澎叹叹气,咽了咽口水,“毕竟,值得一哭啊,鹰。”
“你说什么?”
“值得一哭。”
“最后?”
“鹰。”
“什么‘鹰’?”
“老鹰的‘鹰’。”
“什么意思啊?”
“聪明博学的水瓶座啊,你不知道吗?”澎澎得意起来,“俄罗斯人敬称男子为‘鹰’啊!阿利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的《马卡尔·;楚德拉》看过吗?这个说法就是从这本书里看到的。”
“什么什么书?没看过啊。”
“呵呵,那个叫阿利克谢的,其实就是高尔基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澎澎附和着,“觉得有意思,就记住了,专门等着拿来蒙你用。”
“那,你刚才怎么说的?”
“值得一哭啊,鹰。”
“就这么使用?当作人称代词,还是指示代词?”
“反正你语法也学得不好。”女孩笑了,“总之,就是这么用的。比如,一个女孩说,鹰,吻我!就别犯傻啦!”
“是吗?”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后郑重地问澎澎,“你刚才说什么别犯傻?”
“鹰,吻我!”
一秒的停顿,然后我小声的、悄悄的、低着头,问:“真的可以吗?”
历时八个多月以后,我终于再度被澎澎的拳法所伤。
这次她打的,恰好是我左边脸颊下部,那条还没完全褪去的伤痕。
“你……真会挑地方打啊……”我咬着牙,忍住疼,撇撇嘴,艰难地笑了。
“喂,你,谁让你,哼!喂,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关系?”女孩似乎想做什么动作,然而刚刚伸出去的手却又像是有所顾虑,急忙收了回去,取而代之以关切的眼神。
“没事的,死不了。”
“哦。”
而后我们又恢复了蜷缩和沉默的状态,把自己堆积在椅子上,不再说话,不再有刚刚恢复了一点点的自然气氛;女孩依旧隔着羽绒衣,靠着我,